不顧懷裏的女人嬌喘著求饒，白冠之飛快地除去她的衣衫。
此刻的白冠之並不像平日裏那般冷漠而薄情，就像是一塊燃燒著的冰，他的熱情，足以將她連同心一起燒成飛煙。
如果說，她的第一個男人在床上是一個君子，那麼這一個，無疑是魔鬼。
“睡著了麼？”他吻過她半閉著的雙眸。
清靈如水的眸子突然張開，琉璃從半夢半醒中回來，羞愧於她此刻的姿勢，卻又無計可施。
“別動。”白冠之輕歎一聲。
“現在……是什麼時辰？”琉璃剛從短暫的美夢中醒來，見白冠之仍然精神奕奕，有些亂。
“天還沒亮。無妨，明日並不早朝。”
燭台上的紅燭終於慢慢燃盡了，最後一絲幽暗的光亮也被黑暗吞噬，窗上倒有些清亮的影子，想必是星夜的投影。
黑暗中，琉璃的心反而清明起來，也逐漸清醒過來。
她輕輕挪動了下身體，調整到了一個更舒服的姿態，卻仍然被身旁的男人攬住。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琉璃，為我生個孩子吧。”他於黑夜裏，平靜地道。
“你說什麼？”琉璃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在要求自己替他生個孩子？
“從來，我對於孩子都無可無不可。可是，我突然想要一個孩子，能繼承我和你的血脈，像我，又像你。”他的話，怎麼聽來都不像天下的主人，反而有些稚氣。
一瞬間，琉璃想起了前朝的仁德帝，和白冠之相反，他從來都不期望自己替他生孩子。他的皇子皇女已經足夠多，而在那一場血劫了，大多數都死了，活下來的也不知所蹤。
“咱們的孩子，一定像我一樣足夠強大到去做天下之主，又或者，像你一樣，能顛倒天下。”說到最後，白冠之忍不住笑了。
琉璃卻並未覺得好笑。
他的話雖隻是玩笑，卻刺痛人心。
她並不願去顛倒天下，也無能力去顛倒天下。
假如此刻躺在他身邊的是那位琳琅姑娘，他必定不敢說如此輕佻的話了吧。
“琳琅姑娘……也不曾生過嗎？”琉璃鼓足用意問。
抱著她的男人身體一僵，她能感受到他微微搖了搖頭：“沒有。琳琅，她到死，也是一個與玉潔冰清的女孩兒。”
嗬，此生，自己再與“玉潔冰清”這四個字無緣。
也是一輩子都追不上琳琅的腳步。
她走的比自己早，人已經不在了，卻仿佛更加地無處不在。
“你……沒有與她成親嗎？”
“沒有，再也來不及了，我時常後悔，為什麼沒在她活著的時候給她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