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他狂妄自大,冷血無情,上次在肉林她的小命差點就斷送在了他的口裏,這樣的男人竟然會對一個精神狀況有點問題的婦人起憐憫之心,著實讓她吃驚。

“那她夜裏的睡眠是不是也很差?還有飲食也不好,對嗎?”

蘇子畫篤定的口吻在男人眼裏看來越來越像大夫。

崇政夜華蹙了蹙眉頭,點頭道:“照顧她的丫鬟是這樣說的,而且最近……她又有一次想要自殺,沒有任何征兆和理由……”

蘇子畫雲淡風輕的道:“你說的情況我已經完全掌握了,魯嬸這是得了抑鬱症,這是一種精神疾病,隻是需要花費一些時間調理,完全可以康複。”

“你說的可是真的?”

崇政夜華深邃的鷹眸突然迸射出一抹璀璨,粗糲的大掌不知何時一把握上了女人的柔荑,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蘇子畫想將柔荑從男人的掌心掙脫,卻被男人拽得緊緊的,忍不住賞了他一記白眼,冷冷道:“本小姐有必要和公子說謊嗎?還有,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先鬆開我……”

聞言,崇政夜華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手指緩緩鬆開,薄唇微抿,狂傲不羈的鷹眸半眯起,身體卻突然傾向前,無形之中一股危險氣息更朝著女人緊逼而去。

“你……隨我去一趟北冥國,不論什麼條件……由你開!”

崇政夜華低沉的嗓音透著激動的沙啞,直勾勾盯著她的小臉。

如此近的距離,他還是頭一次認真的看清楚她的模樣,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膚如溫玉,柔光若膩,朱唇不點而赤,水眸燦若星辰,果真是位絕色佳人。

男人口鼻尖逸出的溫暖氣息,如數噴灑在蘇子畫臉上,莫名的親近令她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

下一秒,蘇子畫突然一把大力推開他,秀眉緊蹙,輕嗔道:“公子出言唐突,到底把本小姐當成什麼人了?”#@$&

“蘇姑娘別誤會,之所以想讓姑娘隨在下去一趟北冥,是因為……希望姑娘能夠幫忙醫治一個人,她的病情……和吳嬸極其相似。”

他凝盯著她,臉色沒有半點玩笑之意,深邃的瞳仁深處若帶著巨大磁力,令人不由自主深陷其中。

蘇子畫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明白男人大費周章的替吳嬸求醫的目的了,其實他真正想要醫治的是另一個人。

秀眉微蹙,蘇子畫沉思數秒後應道:“並非我不願意幫忙,隻是公子的請求確實過於唐突,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就算是離開京城也並非易事,更何況公子一開口就是讓我隨你去一趟北冥國,著實有些強人所難。如果……公子真的信得過我的醫術,不妨將病人送到京城,子畫一定會盡自己所能醫治好他。”

“正是因為她……不能離開北冥國,所以在下隻好懇請蘇姑娘走一趟。”%&(&

崇政夜華同樣皺緊了眉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像這種病情並不影響她出行,適當的外出對他的病情反而會有好處。”

蘇子畫脫口而出,她不明白崇政夜華那番話裏的意思。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她的身份……不太方便遠行。”

蘇子畫搖搖頭:“若是如此,那本小姐也愛莫能助了。”

既然身體出了問題,自己都不願意上門求醫,還指望著醫生找上門去救助,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說完這句,蘇子畫稍稍用力推開男人高大的身軀,意欲離去,她知道這件事情再談下去也沒有意義,除非是男人願意改變主意帶病人來見她。

“等等!”

崇政夜華伸手,再次一把抓住她的柔荑,臂間稍施力道,蘇子畫的身體已經朝後傾仰而下,下一秒纖腰便落入男人溫暖的掌心,支撐住她失去重心的身體。

窗外徐徐微風逸入,男人身上獨有的淡淡龍涎香味道從女人鑽進鼻尖,很是好聞,蘇子畫卻是秀眉緊蹙,睜大杏眸怒瞪著男人--

“該說的話本小姐都已經說過了,光天化日之下,夜華公子這是要強人所難麼?你若是再不鬆手,本小姐就要叫非禮了。”

崇政夜華眸底閃過一抹暗色,緩緩鬆開手來:“在下隻要勾勾手指頭,就不知有多少絕色美人兒送上門來,用得著對你非禮麼?”

蘇子畫一把推開他,如同避瘟疫似的連退三步,沒好氣的道:“那是因為她們都不知道你有那種癖好,隻注重你的外表,所以才會上當受騙。”

“哦?什麼癖好?在下也很有興趣知道……”

崇政夜華深邃的眸底漾著疑惑,盯著她斬釘截鐵的樣子,就像是在告訴她,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走出這道門。

“你……你自己幹了什麼,難道還需要本小姐告訴你嗎?”

蘇子畫被男人咄咄逼人的眸光盯得渾身不自在,此刻她隻想快點離開。

望著她的臉,男人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嗓音倏地軟了下來,又問道:“上次在古玩店拿魔門神針的那個女子……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