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拓頭也不回,隨風飄逸而來的,是他透著濃鬱戾氣的低沉嗓音:“本王愛上哪兒就上哪兒,你管不著。”
“你站住!”
蘇子畫有點著急了,這男人未免也太孩子氣了吧,眼下她這兒已經夠亂了,他還在來摻和一腳,看著他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女人一咬牙,淩空飛騰幾步,攔下了他的去路--
“冷元拓,你到底回不回夏商?眼下局勢開始動蕩,我勸你……最好是先離開。”
蘇子畫秀眉上揚,倔強的下巴也微微揚起,清冷的水眸透著堅決。
“局勢開始動蕩?”
冷元拓狹眸半眯,閃過一抹惑色,很快側頭撇望向她,唇角微勾,反問:“你這算是對本王的關心嗎?”
蘇子畫一臉正色,認真的道:“就算咱們之間有緣無份,我也希望你能安然無恙。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若出了什麼差池,我這輩子也不會安心……”
“既是如此關心本王,那為何要拒絕我?哪怕是你已經嫁給了華,本王也沒有半點嫌棄之意,你腹中的孩子……本王也能將他視為己出,我們一起撫養他長大成人。”
冷元拓的嗓音更低了幾分,語氣卻是十分淩厲果決,盯著蘇子畫的眼睛,想要做最後的爭取。
蘇子畫完全沒有想到這男人竟然如此執著,她真心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可是眼下她也明白,凡事想要做到兩全齊美,確實很難。
“冷元拓,本小姐再重申最後一遍……”
蘇子畫清冷的眸底迸射出冷冽的鋒芒,語氣相較之前也變得冷冽淩厲的多。
“在我心裏,你就像兄弟一樣親近,但這種和我對華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一種是親情,一種是愛情,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華,如果你真心拿我當朋友,就不要逼我在你們之中做出選擇。再退一萬步而言,如果我要跟你走,未來的日子你打算怎麼辦?夏商國還回得去嗎?北冥國這裏又要如何應對,你豈不是要將你父皇陷於萬反劫不複之地嗎?”
她的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字字發如此磐石一般,重重的撞擊著冷元拓的心扉。
他確實隻想著一己私欲,與蘇子畫再次相見時,他就完完全全忘卻了所有,他隻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不能看著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卻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岑冷的薄唇微微抽搐兩下,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子畫淡淡出聲:“現在……你要回夏商國嗎?你父皇還等著你回去……”
“不回!王想上無極山,一個人靜靜。等我考慮清楚,再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冷元拓突然安靜下來,深沉的嗓音不能聽出男人內心的糾結,這幾日他的情緒已經愈加無法控製,他真的需要好好思考清楚。
“無極山?你去那兒至寒之地做什麼?”
蘇子畫秀眉緊蹙,無極山地處北冥國最北端,常年積雪覆積,天寒地凍,男人就算需要冷靜思考,也不至於跑到這麼冷的地方去吧?
“夠冷的地方……才能讓腦子更清醒。本王這次一定會思考清楚!”
冷元拓清了清嗓子,咬咬牙,不再等女人開口勸阻,已經大步流星的離去。
望著那道欣長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蘇子畫突然水眸流轉,淡淡出聲:“出來吧!”
她的話出,從朱柱暗處緩緩走出一道人影,正是高雄,女人冷白他一眼,男人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低沉道:“屬下聽見長廊外有動靜,所以出來看看。”
蘇子畫直勾勾的盯著他,淡淡反問道:“這麼巧?那你看到什麼了?又聽見什麼了?”
“呃……太子妃恕罪,屬下並非有意冒犯。”
高雄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低沉道:“無極山乃至寒之地,聽說那裏的雪熊甚是凶猛,進了山的人都難以活命出來。”
“什麼?那你剛才怎麼不早說?”
蘇子畫微微一驚,再望向南元拓背景消失的方向,男人早已沒有蹤影,希望她現在追出去,還能來得及。
出了城門,一路往北,因為事出突然,蘇子畫在府中騎了匹馬便追出去了,而高雄更是不敢怠慢半分,緊跟著追了出去。
隻是他們二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路追下去,七天也沒看見冷元拓的蹤影,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寒,離無極山是越來越近了……
響午找了家酒樓先填飽肚子,高雄眸光深邃,似乎在醞釀了很久,才低沉道:“太子妃,你說咱們會不會和三皇子錯過了,也許他並沒有去無極山也不一定。”
“寧可錯過,也不能漏掉。若是不跑一趟無極山,本妃也放心不下……”
蘇子畫若有所思,以她對冷元拓的了解,男人應該不會改變主意變道的。
“不成!若是太子爺在此,也定然不會答應太子妃的要求,若是太子妃執意,屬下也隻好失禮了。”
高雄低沉的嗓音透著果決堅毅,聽得出不是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