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裏喊著讓高雄帶著侍衛一起衝過去,可崇政夜華心裏明白,一場惡戰肯然是在所難免,不過若是能夠先衝散敵人的力量,再逐一擊破,算起來勝算能大許多。
馬車外傳來高雄響亮的應答聲,按著主子的吩咐加快了速度,一扯韁繩,手中的馬鞭狠狠甩落到馬背上,拉車的駿馬瞬間提速,閃電疾馳,如利箭般飛出。
因為馬車突如其來的加速,蘇子畫重心不穩,被男人脫手一把抓住。
崇政夜華粗糲的大手環上女人搖晃的身體,低沉出聲:“當心,畫兒……”
蘇子畫清澈的水眸看不見一絲懼意,鎮定的望著男人反問道:“到底是什麼人?!”
坐在蘇子畫身側的紫玉,表情有些忐忑,十指交纏,緊張的透過車窗的簾布,小心翼翼的朝外望去。
“放心!有本王在,任何人都不能傷到你。”
崇政夜華掌心的溫暖,傳遞到她的指尖,沉著穩重的口吻聽著就讓人感到莫名的安全。
蘇子畫唇角緊接著勾勒起一道漂亮弧度,衝著男人莞爾一笑:“我相信你!不過……華,還是小心點的好,對方人數眾多,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蘇子畫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聽見外麵傳來了打鬥聲,除了剛才出現的那群黑衣人,似乎沿途還埋伏了更多的殺手,看見馬車發了瘋似的往前衝,這會兒也沉不住氣全都露出麵來。
數以百計的黑衣蒙麵人,再一次將馬車團團圍住,高舉的劍鋒閃爍著刺目的銀色光芒。
能夠清晰聽見從馬車外傳來利刃撞擊的哐啷聲,是高雄帶著侍衛已經和刺客打起來了。
蘇子畫側眸望向男人,隻見崇政夜華同樣望著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鎮定低沉道:“讓本王來收拾他們!”
話未落音,男人誨暗如深的鷹眸變得更加幽暗,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銀針狀暗器,嫻熟的從車窗飛出。
銀色尖長的細針從縫隙間嗖嗖飛出,隨即蘇子畫便聽到外麵有慘叫聲傳來。
男人坐在馬車內,看似不費吹灰之力便放倒了一部分黑衣人。
“畫兒,覺得本王的暗器使得可好?”
崇政夜華磁性好聽的嗓音透著幾分得瑟,側眸凝向蘇子畫,微微挺直了身體,臉上流露著笑意。
蘇子畫毫不吝嗇的讚了他:“厲害!”
隻是眼下的局勢看起來依然不太樂觀,她衷心欽佩男人的鎮定從容。
崇政夜華的眸子中浮出一絲輕笑,身體微微傾向身旁的女人,壓低嗓音道:“畫兒放心,咱們一定能化險為夷。”
他唇角勾起的笑容裏透著幾分暖意,讓蘇子畫心中緩緩升起一股暖流。
她卻佯裝不悅的輕嗔道:“華,現在的情況可不容樂觀!”
確實,他們現在已經被刺客團團包圍了,若是命喪於此,再多的話也是白說。
就在這時,馬車外突然傳來為首黑衣人響亮的聲音:“太子殿下變成縮頭烏龜了麼?隻敢躲在馬車裏使陰招,有本事就站出來,明刀明槍的幹……”
對方竟然知道崇政夜華的太子身份?
事情似乎變得更加複雜了,明知道太子的身份還出言挑釁,攔途刺殺,其中深意耐人尋味。
能夠感覺到馬車外傳來的濃鬱殺意,蘇子畫秀眉微蹙,顯然為首的黑衣人是故意激男人走出馬車,她側眸望向崇政夜華,想看看男人他的意思。
隻見崇政夜華眉頭微蹙,冷冷出聲:“好大的膽子,敢公然刺殺本王,你們可知這是什麼罪嗎?”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要走夜路,自然就不能怕鬼。太子殿下若是束手就擒,乖乖留下人頭,在下或許還能放過其它人……”
為首的黑衣人邪魅的嗓音透著低低笑意,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可那邪惡的笑聲卻讓蘇子畫感到絲絲不安。
蘇子畫一把握緊男人的手,壓低嗓音輕吟道:“華,不要出去!”
麵對女人水眸深處的緊張,崇政夜華眸光微怔,隻感覺自己瞬間就要融化在女人溫柔的眸光裏了。
此刻外麵傳來高雄淩厲高昂的聲音:“放肆!敢膽在太子殿下麵前無禮,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隨著這道音劃空而過,高雄已舉劍朝那為首的黑衣人劈去。
崇政夜華不言不語,靜靜從窗口看著那黑衣人的武功套路,突然低沉道:“倒是有幾分功底,高雄恐怕是應付不來。”
“畫兒,本王得出去幫忙!”
崇政夜華堅定的口吻沒有半絲商量的餘地。
蘇子畫看看眼下的形勢,似也隻能放手一搏了,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放心,我和紫玉能照顧好自己。”
看得出女人是不想讓他分心,崇政夜華唇角微微上揚,點點頭,一掀車簾,頭也不回的下了馬車,很快便投入了與黑衣人的激戰。
馬車內,蘇子畫秀眉微蹙,摸向袖內,她這裏還有一些自製的迷魂散,可以應付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