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都沒有記住的話,就在兩年前,二皇子的生母淑妃娘娘突然暴斃,而二皇子也了乎意料的被皇上崇政慕龍調去了玉江。

堂堂一個皇子,被調到如此偏遠的地方去做官,著實有些反常,宮中也曾傳出流言蜚語,說是因為淑妃娘娘暗下偷漢子,並與人結下珠胎,經過崇政慕龍讓敬事房核查清楚後,亂仗責罰而死,淑妃娘娘所出的二皇子也因此受到牽連。

“玉江出了什麼事兒?”

崇政慕龍眉頭微蹙,這兩年來在朝中他幾乎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兩個字,也幾乎快要將二皇子白方倫的名字忘記了。

“回稟皇上,這道奏折是玉江的蘇大人托微臣無論如何要捎進宮來,玉江旱災已經過日,可是向朝廷敬上的奏折卻都石沉大海,蘇大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托人找到了下官……希望微臣能夠親手將奏折交到皇上手裏。”

崇政慕龍皺著眉頭,沉默了數秒,額頭上的黑線隱隱欲現,眸光瞬間變得犀利無比,冷冷掃向殿下的刑禮司部的幾位大人,低冷出聲:“玉江的奏事折,為何朕從來沒有見過?!”

幾位大人皆吱吱唔唔,卻是誰也沒敢說話,看來一時之間想要問出個結果是不可能的,崇政慕龍狠狠瞪向那幾人,瞬間就有人的身體發抖了。

“把折子先呈上來。”

崇政慕龍冷冷出聲,桂公公趕緊上前接過奏折,小心翼翼的遞到主子麵前,眸光也忍不住頻頻朝上瞟去。

“旱災!已經三個月了?豈有此理!”

崇政慕龍瞬間氣得臉都黑了,沐英仙趕緊體貼的輕撫上男人的後背,壓低嗓音道:“皇上息怒!”

崇政慕龍咽了咽喉嚨,幾乎是咬著牙,蒼勁低冷的嗓音從喉嚨裏逸出:“簡直是太離譜了,玉江受旱災已經三月有餘,可是朝中卻無一位大臣向朕稟明此事,你們這些人心裏到底在想什麼?白拿了朝廷的供響,朕是白養你們這些人了……”

“皇上息怒。”

滿殿文武百官,瞬間全都跪了下來,原本和諧的的氣氛蕩然無存,剩下的全都是凝重緊張,讓人近乎窒息的感覺。

就在這時,崇政夜華磁性低緩的聲音響起:“父皇,眼下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兒臣有個不情之請,就由我親自走一趟玉江處理災情。”

他的話出,崇政慕龍黑沉鐵青的臉色漸緩舒展開來,點點頭,意味深長的道:“太子說得對,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必須先處理災情,安頓災民。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這件事情朕就不追究了,朕一定會一查到底,不禁要查,而且還要嚴懲不怠。”

男人蒼勁有力的低沉嗓音,頓時讓殿內不少人身體微顫,卻是個個都不敢吱聲。

崇政夜華再度主動請纓:“既然事發緊急,兒臣明日一早便出發。”

崇政慕龍深邃的眸光越來越暗,此刻他的內心也很矛盾,既想讓崇政夜華去,可是堂堂太子也淪落到要去處理災情,難道他北冥國真的無人可用了嗎?

心底又是生氣,又是鬱結難解,崇政慕龍低沉怒道:“處理災情這樣的事情也得由太子親自出馬,看來朕身邊可以親信之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

殿下傳來眾臣一致的聲音:“臣等願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不說還好,這一說就更讓崇政慕龍心中的憤怒難以自抑,忍不住低吼道:“朕相信你們的時候,你們又去了哪兒?現在朕怕是再難相信你們這些人。

這件事情……就交給太子去辦,明日即啟程,這塊是朕的令牌,太子拿上這個,朕允許你隨意調動任何地方的兵馬和糧草官銀。”

崇政夜華點頭,恭敬上前接過崇政慕龍手裏的令牌,緊接著便聽見崇政慕龍一臉怒色的遣退了殿內的所有大臣,原來熱鬧非凡的酒宴,眨眼的功夫就變得冷冷清清,隻剩下你皇族少數的幾人。

就在這時,德妃娘娘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皇上,臣妾聽說蘭側妃娘家的哥哥就要來了,若皇上將太子派去玉江,會不會失了禮節?”

德妃的話出,突然提醒了崇政慕龍,男人差點就忘了,蘭側妃的哥哥這次特意請使臣捎來書信,要來北冥國探親,還特別提及到想和附馬爺小聚淺酌一番。

若是崇政慕龍就這樣將崇政夜華派去玉江,確實顯得有些不妥,不知情的人怕還會以為,這樣的安排是故意的呢!

蘇子畫側眸看了崇政夜華一眼,男人麵色平靜如水,並無異樣,看來他是早就知道蘭側妃哥哥要來的消息,剛才主動請纓要去玉江的事兒,不會他是故意的吧!

如果真是故意,那男人這招看來還真是高妙,主動回避,不與蘭側妃娘家的人有任何交集,這樣也不用對他們和蘭側妃有任何交待。

“國事要緊,父皇又需有何顧忌,相信蘭側妃的哥哥也會識大體,知道孰輕孰重。”沐英仙也開口了。

沐英仙當然知道兒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