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有想到蘇子畫會站出來朝自己質問,那士兵臉色劃過一抹為難,欲言又止。
他耷拉著腦袋低沉道:“太子妃有所不知,今晚月華宮有一隻詭異的黑鳥出沒,末將們以為那隻大鳥來曆不明,也許也是有豢養也不一定……”
蘇子畫水眸閃過一抹精光,淡淡反問道:“這和銀笛也有什麼關係?”
“這……太子妃或許不清楚,豢養飛禽並非易事,需要用音波與其交流,所以這隻銀笛……”
蘇子畫突然一聲冷喝:“混帳!聽你的意思是懷疑本妃的丫鬟了?你懷疑紫玉,也就是懷疑本妃……”
她突如其來的一喝,臉色瞬間如凝霜般冷了下來,確實震懾到了在場的禦林軍。
為首的那位更是嚇得大氣也不敢喘,連連出聲否決:“不不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聖命難違,還請太子妃不要與屬下為難。”
蘇子畫秀眉緊蹙,如果這隻銀笛讓他們拿去,恐怕麻煩就大了。
聽說他們剛剛射下了那隻夜梟,如果夜梟還活著,隻要他們拿銀笛一試,便能察覺出異樣。
這樣一來,她豈不是莫名就戴上了細作的帽子,就算跳到黃河,隻怕也洗不清罪名了。
就在這時,突然寢宮的門被人推開,熟悉的醇厚嗓音從身後傳來:“那隻銀笛交給本王,若是父皇問起,就說事情已經移交給本王來處理了。”
崇政夜華剛才的功夫,已經從禦林軍那裏將月華宮今晚的事情暸解清楚,眉頭也隨之緊皺。
那隻神秘的夜梟他也已經見過了,雖然受了傷,可是它腳踝上那隻銀色小筒還在,顯然是一隻訓練有素,用來傳遞訊息的大鳥。
如果它真的是從月華宮飛出去的,那也就意味著,它有傳遞消息進來給月華宮裏的人,又或者說,是月華宮裏有人想傳遞消息出去。
看見崇政夜華出現在這裏,蘇子畫眼瞼低垂,眸底閃過一抹異色,男人的出現令她心生忐忑,不知到底是禍是福。
禦林侍衛見到崇政夜華,麵色顯得更加為難,吱吱唔唔:“可是太子殿下,皇上那裏……屬下該如何交待?”
“父皇那裏你就說這件事情本王要親自處理,既然這是月華宮的事兒,那交給本王處理也是最合適不過了。”
崇政夜華麵色肅然,眸光醇厚的嗓音似透著令人心安的魔力,他這話一出,讓剛剛暗鬆了口氣的紫玉,又再一次緊張起來。
“既然如此,那……屬下就這樣人回去複命了。”
“先別急著走,剛才不是說月華宮有刺客嗎?那你們都給本王上上下下搜仔細了,可別出什麼漏子。”
崇政夜華深邃的眸光閃爍著冷冽鋒芒,刺客的事情是聽說了,卻並未親眼見到,也不知這些禦林軍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消息。
“是。你們都分頭去搜,別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禦林侍衛微微一怔,臉頰微紅,剛才被崇政夜華一打岔,差點忘了還有一件正事兒。
經過一番搜索,禦林軍無功而返,銀笛落到了崇政夜華手裏。
男人出了寢宮,好像是還有話要和禦林軍隊長交待,屋子裏便隻剩下了蘇子畫和紫玉兩人。
紫玉緊張的湊到女人身前,壓低嗓音急急道:“大小姐,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奴婢好緊張,如果太子殿下拿那隻銀笛一試,就知道……”
“噓!”
蘇子畫食指放置唇邊,衝她使了個眼色。
紫玉的聲音頓時嘎然而止,盯著主子靈動的水眸,隻見蘇子畫眸光流轉,嗓音壓得低低的,輕言道:“紫玉,你還記得那支銀笛的樣子麼?”
“奴婢記得。”
紫玉點點頭,聲音同樣壓得低低的:“那銀笛的樣式很普通,奴婢在宮裏也曾見過其他宮人手裏有這樣的玩意兒。”
聞言,蘇子畫眸光頓時一亮,薄唇湊到紫玉耳邊,嗓音壓得更低了:“那你現在就去弄一個回來……”
紫玉細細的聽主子將話說完,杏眸越睜越大,怔愣數秒才反應過來,卻是張大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蘇子畫朝她使了記眼色,清清嗓子道:“還不快去!”
“是是是,奴婢現在就去。”
紫玉連連點頭,神色既緊張又激動,站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兒,才懵懵地走出了房間。
紫玉離開後,蘇子畫也離開了房間,再一次來到書房外,心情莫名變得有些複雜,在此之前,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再一次來到書房外,更不會想到自己的目的是要勾引崇政夜華!
沒錯,她這次來到書房的目的,就是要勾引男人,與紫玉來個裏應外合,爭取在天亮前能夠將他手裏的銀笛調包。
此事茲關重大,若是不能順利完成,不禁紫玉的項上人頭保不住,就連蘇子畫自個兒也會受到牽連,事出突然,時間也不多了。
咚咚咚!
蘇子畫敲響了書房的門,裏麵傳來男人不羈的慵懶嗓音:“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