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畫不知何時推門走了出來:“高雄,她還在昏迷中。”
對視上高雄那張緊張的俊顏,她稍頓數秒後,突然話峰一轉:“你進去照顧她吧,解鈴還需係鈴人,紫玉醒來希望看見的第一個人……還是你。”
她的語氣很平和,沒有責備,不禁讓高雄愣了愣,很快便忙不迭的點點頭,他沒想到太子妃還願意幫自己。
正欲進屋,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高雄的腳步頓了頓,再凝向蘇子畫,低沉道:“太子妃,爺就快回京了。”
聞言,蘇子畫水眸閃爍,麵色卻依然平靜,淡淡道:“打了勝仗嗎?”
“嗯。大勝!”高雄不動聲色,小心翼翼觀察著女人臉上的表情,心底卻驚訝蘇子畫淡漠的反應,不過卻還是接著又道:“太子妃,爺遠征在外,一定也很想見您,您若真是無辜的,隻要跟爺仔細解釋,爺一定還是會相信您。”
聽他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太子也曾懷疑過她嗎?蘇子畫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自嘲淺笑,經過一番坎坷周折,她發現自己的心境竟變得越來越淡然,包括對崇政夜華的感情,也淡了許多,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若是不信,本妃就算是解釋也沒用。”
說完,蘇子畫站起身來,默默的轉身離去,花千淚盯著她的背影,第一次覺得自己並不了解太子妃。
崇政夜華終於班師凱旋歸來,路上已得知了蘇子畫和高雄的消息。
信上說,孩子不是崇政家的種,多半是花千淚的,若說蘇子畫與花千淚的奸情,這事兒崇政夜華倒是不信。
可是利用鷹梟通敵賣國,這件事情在崇政夜華心底卻是早已埋下疑雲。
日夜兼程,快馬加鞭的朝著京城返回,其實他依然不願意相信蘇子畫會做出賣國之事,她早已是北冥國的一份子,況且他們還有孩子了。
想到孩子,崇政夜華突然勒馬停了下來,腦海裏浮現出那夜花千淚入宮,他親眼看見蘇子畫被花千淚摟入懷中的畫麵,崇政夜華的心裏像是蒙上了一層堆著火炭的灰霾,灼痛,卻又越來越模糊不清。
或許他們是該見麵談談,當著麵把話說個清楚,可是距離她的方向越近,他卻忍不住將速度放慢了下來,說不清內心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愫,近人情怯?他竟然害怕見到她。
見麵後是問一句別來無恙?還是橫眉冷對,拔刀相向?
時間在流逝,不論是願與不願,最終男人騎乘著駿馬,還在落到了城郊那幢宅院外停了下來,坐在馬背上的男人眸光倏暗,再一撩衣擺,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利落,翻身落下馬背。
可走到門前,崇政夜華抬起的手,卻始終未敲下去。
門吱的一聲打開了,蘇子畫攙扶著紫玉,正欲陪她出門散散心,卻在打開門看見那張熟悉的鐫刻麵孔時,心跳倏地漏掉一拍。
“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