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麻生一郎過於無恥,以至於紅隊沒有人願意做他的觀瞄手,所以藍隊除了麻生一郎之外還有一名狙擊手,而紅隊這麵鐵蛋被迫退場,法爾布在教訓麻生一郎的時候忽視了腳下的詭雷,也一起退了場。失去了狙擊手的紅隊處於不利境地,而且他們在懲罰麻生一郎的時候浪費了過多的彈藥,以至於對抗賽未完他們的彈藥就已用光。雖然到最後紅隊也消滅了藍隊裏大半的人,但是他們最終未能救出人質奧日喬伽,並且落了個全體陣亡的下場。
藍隊獲得了勝利,隊員們非常高興,可是他們聽說了麻生一郎的無恥行徑之後就開始一個個唾罵起了麻生一郎。
“媽的,無恥!”準星氣憤地向麻生一郎罵道,他是藍隊裏最痛恨麻生一郎的人。
麻生一郎露出狡詐的笑容詭辯道:“我是無恥,可要不是因為我,就憑你們這些人能贏得這場比賽嗎?”
“呸!你以為我們會靠這種無恥的手段贏得比賽?”
“就是,別他媽的把我們想的和你一樣!”
“這種冠軍我們才不要呢!”
“你真他媽的是一個小人,把你分到我們隊裏麵真他媽的是一種恥辱!”
麵對隊員們的責罵,麻生一郎不但沒有一絲懊悔之心,反而驕傲地講道:“不管你們願不願意,反正這場比賽我們隊贏了,而且我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呸!我們才不要這種勝利呢!”
“誰他媽的想要誰要,反正老子是不會要的!”
“老子也不要!”
“找校長去,我們不要這種冠軍頭銜!”
“走,找校長去!”
隊員們說著就找到奧日喬伽說明了情況,主動要求讓出冠軍的頭銜,並且宣稱紅隊才是冠軍。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麵對藍隊讓出的冠軍頭銜,紅隊也不願意接受,而藍隊也不願意享受這種榮譽,最後奧日喬伽裁判這次對抗賽為平局,因而沒有最終的勝者。
這場略帶遊戲性質的對抗以平局收場,鐵蛋等人很快就又投入到了正常的訓練生活中來。十天之後,校長奧日喬伽再次將他們集合到了操場上。
鐵蛋他們在獵人學校進行了三個月的訓練,在這三個月裏,他們完成了所有訓練課程,馬上要麵對畢業考核,這也將是他們在獵人學校裏進行的最後一次考核,這次考核的成績直接關係著鐵蛋他們在這裏的訓練成果,關係到他們能否達到學校的畢業要求、能否拿到獵人學校的畢業證書。
畢業考核到底要怎麼考,考些什麼內容,到底達到什麼樣的要求才算合格,鐵蛋他們平時隻顧著訓練根本就沒有時間思考這些問題,可是現在他們必須麵臨這個問題了。
奧日喬伽掃視了一下列隊整齊、看起來非常精悍的鐵蛋等人,沉聲講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能有這麼多人在這裏堅持三個月,而你們卻做到了!”他的話語微微一頓,接著講道:“三個月的時間裏你們完成了所有的訓練課程,成為了這裏真正的學員,這讓我非常欣慰!”
奧日喬伽向眾人講道:“我知道你們每一個人都在猜測這最後一次考核,在這裏我可以告訴你們,接下來你們麵對的將是真正的悍匪,你們將真槍實彈地和他們交火,也許有的人還會在這次考核中犧牲。”說到這裏,他停下來再次看了看鐵蛋等人,沉聲叫道:“我還是你們剛來時的那句話,如果有人選擇退出,現在我就可以送你們回自己的國家。現在告訴我,你們是要退出還是要參加這次可能喪命的考核?”
“參加考核!”鐵蛋等人齊聲應道。
奧日喬伽對於鐵蛋等人的回答非常滿意,露出笑容講道:“你們不愧是我最優秀的學生,我相信你們每一個人都會通過這次考核的。”說著他的話語一頓,接著一臉嚴肅地講道:“好了,下麵我為大家詳細地介紹一下這次考核的內容!”
在距離學校向東二百公裏的一片叢林裏麵駐紮著一夥反政府武裝人員,人數在一千人左右,其領導人名叫安弟斯,為人非常狠毒。
這次考核的內容就是拔掉安弟斯這顆毒牙。
因為考核的內容是潛到敵人的內部殺掉反政府武裝的領導人安弟斯,所以行動取名為“潛殺”。
出發時間定在晚上八點,務必要在十二點之前完成任務,否則,鐵蛋他們就算最後完成了任務,也會被判定為行動失敗,最終也拿不到畢業證書。
詳細地講解了任務之後,奧日喬伽對鐵蛋等人做了詳細的分工,由奧日喬伽本人親自帶隊。
鐵蛋擔任這次行動的一號狙擊手,準星擔任其觀瞄手,麻生一郎作為二號狙擊手,法爾布則擔任他的觀瞄手。
進行了係統的分工之後,鐵蛋他們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裝,檢查自己的武器彈藥,暫時留在宿舍休息。
鐵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備,感覺沒有什麼差錯之後,就擦起自己的武器來,他要確保自己的武器清潔,任何一點瑕疵都可能影響到他的射擊準度。
“鐵蛋、準星!”教官加拉爾突然出現在宿舍門前大聲叫道。
“到!”鐵蛋和準星連忙放下手中的武器站起身。
加拉爾瞟了兩人一眼叫道:“校長找你們兩個,你們跟我來一下!”
“是!”兩人應了一聲就戴上帽子隨加拉爾走了出去,來到校長的辦公室,兩人敬禮叫道:“校長!”
校長還了一個禮,示意加拉爾出去,他拿出兩個證書遞給鐵蛋和準星講道:“這是你們兩個的!”
“畢業證書!”兩人接過證書驚聲叫道,放在他們手裏麵的赫然是學校的畢業證書,這讓他們有點不解。
奧日喬伽微笑著講道:“我和吳悅是老朋友,他曾經在戰場上救過我的命。”他停下來看了看鐵蛋和準星,接著講道:“老實說,按照要求你們兩個是根本不可能報名參加學校培訓的,我是給了吳悅一個麵子才破例把你們兩個收錄到學校裏麵的!”
鐵蛋和準星的臉色有點難看,兩人剛來到這裏的時候也發現了他們和其他國家的特種兵之間的差距,卻沒有想到吳悅在這裏麵起到了這麼大的作用,他們竟然是走後門進入學校的。
奧日喬伽似乎看透了兩人的心思,笑著講道:“你們兩個讓我很意外。不瞞你們說,我本以為你們兩個到這裏的當天就會被淘汰掉的,至多不會在學校裏麵撐過三天,卻沒有想到你們不但撐到了現在,而且還完成了所有的課程,這畢業證書是你們兩個應得的。”
“不是說要參加完這次考核才能拿到畢業證書嗎?”鐵蛋憨厚地問道。
奧日喬伽點頭應道:“沒錯,不過那是對其他學員的要求,你們兩個比較特殊,所以我打算現在就把這畢業證書給你們兩個!”
鐵蛋和準星來到學校就是為了這畢業證書,隻有拿到了畢業證書,兩人才有資格參加特種部隊的最後一次考核,這畢業證書就相當於他們前進道路上的通行證。要是換了別人,可能早就欣喜地收下畢業證書了,可他們兩個是鐵蛋和準星,兩人當時就把畢業證書退還給了奧日喬伽。
“謝謝校長的好意,我們兩個並不覺得自己比別的學員差!”準星自信地講道,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汙辱,不願意靠走後門取得畢業證書。
鐵蛋露出憨厚的笑容講道:“如果我們兩個需要這個證書,我們會和其他學員一起參加這次考核,靠自己的實力來贏得畢業證書!”
奧日喬伽對於兩人的舉動感到非常驚訝,輕咳了一聲講道:“其實我並不打算讓你們兩個參加這次考核!”
“什麼?”鐵蛋和準星驚叫道。
奧日喬伽輕輕地笑了笑:“對於你們兩個這三個月來的表現,我確實非常滿意,你們也是這裏非常優秀的學員,不過……”說到這裏,他微微一頓,幹笑一聲講道:“你們兩個畢竟和其他學員不同,其他學員全都是從各國特種部隊裏麵走出來的,他們都參加過真正的戰鬥,有過殺人經驗,而你們兩個卻沒有。你們兩個是從基層部隊裏麵走出來的,起點遠遠落後於其他人,能夠在這裏待在上三個月並完成所有的課程,隻憑這一點你們兩個就應該得到畢業證書。”說著他再次將畢業證書遞給兩人講道:“你們兩個拿著吧,明天我會派人送你們回國,並且親自打電話告訴吳悅,我對你們兩個在這裏的表現非常滿意!”
鐵蛋和準星並沒有去接校長手裏的畢業證書,準星猜測地講道:“校長是擔心我們兩個在這次行動中不敢開槍殺人?”
奧日喬伽對於這點並不否認,他點了點頭講道:“說白了殺人非常簡單,可是剛開始的時候卻非常難,尤其是第一次殺人。當你麵對一個你從來沒有見過且沒有一點仇恨的敵人時,你的手指說不定會僵在那裏連扳機也扣不動,這個時候考驗的並不是你的軍事素質,而是你的心理素質——如何才能下得了決心開槍射殺對方!”
“如果我說我們敢殺人呢?”準星向奧日喬伽問道,不等奧日喬伽回答他就扭頭向鐵蛋問道:“鐵蛋,你敢殺人嗎?”
鐵蛋先是猶豫了一下,緊接著就回道:“如果有必要,我敢!”
“嗯,我也是!”準星應了一聲,接著回過頭向奧日喬伽講道:“校長,每個人都會有第一次的,包括校長你也有第一次殺人的經驗,不是嗎?你並不能因為我們兩個沒有殺人的經驗就不讓我們兩個參加這次考核,這對我們實在太不公平了,我們兩個要求參加這次考核,而且要享受和其他學員相等的待遇!”
和其他學員相等的待遇,這是明白地告訴奧日喬伽他和鐵蛋是不會接受任何照顧的,兩人要靠自己的實力來得到畢業證書。
“正因為我有過第一次殺人的經驗,所以我才擔心你們會因為沒有殺過人而在這次考核中吃虧。要知道,這次考核並不是演習,而是實戰,一個不小心你們兩個就會在這次考核中喪命!”奧日喬伽略帶威脅地講道。
“我們不怕!”鐵蛋憨厚地回道。
奧日喬伽輕輕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們不怕,隻是,你們認為參加這次考核值得嗎?”說著他再次晃動了一下手裏的畢業證書講道:“要知道你們現在就可以得到這證書了,參加考核,你們也不會有額外的獎勵!”
“這個我知道,不過那是我們憑自己的實力得到的,比現在就得到更加有意義!”準星回道。
奧日喬伽深吸了一口氣講道:“好吧,既然你們兩個執意要參加這次考核,那我就讓你們參加吧!”他的臉色變得嚴肅地講道:“不過我可要把話說在前麵,第一,你們在行動之中必須聽從指揮,如果下不了決心殺人,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第二,如果你們沒有通過這次考核,你們將得不到畢業證書!”說到這裏他晃動了一下手裏的證書,再次講道:“你們兩個可要想清楚了!”
“我要參加考核!”鐵蛋絲毫不受誘惑地回道。
“你呢?”奧日喬伽看向了準星。
準星露出笑容講道:“我想我的想法就不用再說了,我已經說過好幾遍了!”
“好了,我知道了。”奧日喬伽點了點頭,接著向二人吩咐道:“你們先回去吧,要先做好殺人的準備,免得到了戰場上連槍都不敢開!”
“是!”鐵蛋和準星敬禮應道,接著走出了辦公室。
鐵蛋和準星離開之後,奧日喬伽將手裏的畢業證書往桌子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椅子裏,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露出笑容講道:“怎麼樣,我就說你這兩個手下是好樣的!”
從辦公室書櫃後麵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鐵蛋和準星三個月未曾見過的吳悅。他輕輕地笑了笑:“這個我早就知道,隻不過走個程序而已。你也知道,將來他們將會受到各種各樣的誘惑,我必須提前做個準備才行!”
奧日喬伽轉身看了看吳悅,開口講道:“有這麼麻煩嗎?如果你不想要這兩個小子,就把他們留在我身邊吧,我想他們兩個將來的成就必定會超過你我的!”
“這種好事你以為我會讓給你嗎?”吳悅開玩笑道。
奧日喬伽搖頭笑了笑,他當然知道吳悅是絕不會讓出自己看中的兵的,當下拋開這個話題不談,轉而問道:“這麼說這次他們的考核你也要去?”
吳悅點了點頭:“他們現在剛處於起步階段,任何差錯都會毀了他們,我必須確保他們兩個不走偏路!”說著他又重重地歎了一聲講道:“第一次殺人真的不容易,希望他們兩個能夠過得了這一關!”
“這個你放心,我想他們兩個是不會讓你失望的!”奧日喬伽講道,說著又問道:“你是和我們一起出發呢還是自己去?”
“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我,我決定等你們離開之後再出發,你隻要給我一套通訊設備就可以了,我會找到你們的。”吳悅回道。
奧日喬伽頭應道:“好的,我會給你安排。”
鐵蛋和準星根本不知道他們兩個無形之中又通過了一次考核。如果他們當真接受了畢業證書,第二天他們兩個確實會被送回國,不過他們也就再也不會進入特種部隊了,至少不會進入吳悅所帶的特種部隊。
整理完各自的武器裝備,學員們飽餐了一頓,晚上八點他們準時登上直升機飛向東二百多公裏的叢林,並在反政府武裝組織的外圍降落。
從滑索上跳下來之後,鐵蛋和準星就迅速占據有利地形進行掩護,而在他們後麵降落到地麵的麻生一郎卻一臉嘲笑地講道:“喂,你們兩個也太緊張了吧?這裏距離敵人的老巢至少還有二十公裏,他們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說著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直升機,沉聲叫道:“媽的,為什麼不幹脆把我們扔到敵人的老巢裏,那樣我們就可以在幾分鍾之內完成任務回去睡覺!”
鐵蛋和準星回頭看了一眼麻生一郎,並不是他們太緊張,他們是按規矩行事。這裏確實不可能會出現敵人,可要是萬一呢?萬一這裏出現了敵人,而先一步降落到地麵的他們又沒有起到保護作用,那這個責任又由誰來負?
麻生一郎也隻不過是在鐵蛋和準星二人麵前表現得不可一世而已,他一看到奧日喬伽從直升機上麵滑下來,就馬上進入了警戒位置,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高傲而拿不到學校的畢業證書。
鐵蛋等人抵達這裏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而他們又必須在十二點之前完成任務並從這裏撤離,二十公裏的路程他們必須奔襲才行。
所有人都降落之後,奧日喬伽通過無線電下達命令:“前進!”
鐵蛋和準星作為狙擊手,像開路先鋒一樣行走在隊伍的最先麵,後麵的人和他們大約拉開有一百米的距離,隻有兩人確認安全之後隊伍才會繼續前進。
鐵蛋和準星必須快速前進以免耽誤大家的時間,同時還得不時地觀察著四周,以防黑暗之中隱藏著敵人,尤其要防範敵人的狙擊手。
開始的五公裏行走起來非常輕鬆,之後大家的速度減緩了下來,鐵蛋在這裏發現了敵人設置的地雷等防範措施,他將這些報告給了奧日喬伽。
奧日喬伽聽到報告後沉聲講道:“他們已經將防線拉到了這裏?”政府給他們的資料顯示敵人的防線還在要五公裏之外。
前進的速度一下子就放慢了下來,鐵蛋和準星更加警覺了,繼續向前行走了一公裏之後,他們發現黑暗的樹林之中出現一片火光,另外還有哭叫聲。
“有情況!”鐵蛋向奧日喬伽彙報道。
隊伍隨即停了下來,他們要等鐵蛋和準星弄清楚情況之後才能繼續前進。
鐵蛋和準星繼續向前潛了過去,在前進了近百米之後看到一座小木屋,火光就來自木屋,而那哭叫聲也是從木屋中傳來的。
木屋的房門是打開的,他們可以看到幾個人影在裏麵晃動,不時傳來女人的哭叫聲,準星剛剛移動位置想去看看屋子裏麵的情況,卻被鐵蛋一把拉住了。
準星扭頭不解地看向了鐵蛋,而鐵蛋卻示意他向前看。
準星回頭再次看向木屋,隻見兩名背上背著AK47的家夥一左一右地拖著一名婦女走了出來,婦女的上衣已經被扯爛。
緊隨著出來的是一位年近半百的男子,看樣子他應該是婦女的丈夫,他在後麵拖拽著婦女,嘴裏不斷向兩名武裝人員乞求著什麼。
其中一名武裝人員一腳將他踢開,可他馬上就又爬過來乞求著。
或許是被男子惹煩了,其中一名武裝人員突然拔出掛在腰間的一把砍刀,揮刀就砍在了男子的脖子上。那把砍刀一定很長時間沒有磨過了,隻有三分之一砍進了脖子裏麵,不過也將男子脖頸大動脈給砍斷了,鮮血順著刀鋒向外噴著,他本能地伸手抓著砍刀。
那拿著砍刀的武裝人員想要將砍刀拔出來,可是男子卻太用力了,連拔了兩下竟然沒有拔出來,這惹來他的同伴一陣嘲笑,最後他生氣地一腳踢在了男子的胸口上。
砍刀這才離開男子的脖子,不過卻也使得男子脖子的傷口擴大了一倍,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看到自己的丈夫被殺,婦女一下子呆在了那裏,雙眼無神地望著地上的屍體,淚水溢出眼眶。
兩名武裝人員對於自己所做的事卻不以為意,見沒有人再來打擾他們,於是將婦女按倒在地上,就在她丈夫的屍體旁開始對她施暴。
看到這種情況,鐵蛋本能地將槍端了起來,準備將眼前這兩個人殺掉,此時他根本就沒有了奧日喬伽先前對他和準星所說的第一次殺人難以下手的感覺。在他眼裏,這兩個家夥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兩個畜生,他隻不過是在射殺兩個畜生而已。
準星一把將鐵蛋的槍口按下,低聲叫道:“你想幹什麼?”
“準星,你看他們……”鐵蛋一時激動得連話也說不清了。
準星搖了搖頭,低聲講道:“先向校長彙報再說。”此時他比鐵蛋冷靜,雖然對眼前兩個人的行徑同樣感到氣憤,恨不得將他們立刻射殺在這裏,但是他卻將任務放在了第一位。
聽過彙報之後,奧日喬伽下達的命令是不理會眼前的兩個人,從他們旁邊繞過去繼續前進。
鐵蛋非常不情願,要不是準星牽製他,他非將這兩個家夥殺掉不可。
並不是鐵蛋想不通,他也知道任務應該放在第一位,如果現在射殺這兩個家夥,反政府武裝組織極有可能發現他們的到來,這會將他們提前暴露在敵人麵前。若是敵人提前做了準備,他們執行任務就會變得更加困難,說不定還得硬碰硬地和這一千多個敵人打一場,顯然這並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鐵蛋腦海裏麵總是回放著剛才的畫麵,男人的慘死、女人被施暴、畜生們臉上得意的笑容,鐵蛋責怪自己無法幫助他們,行進中有點心不在焉,有幾次都差點誤觸敵人設置的陷阱。
鐵蛋再一次差一點誤觸敵人的機關,準星一把將他拉住,沉聲講道:“你冷靜一點,別忘了我們正在執行任務,你再這樣下去會連累整個團隊行動的!”
“對不起。”鐵蛋抱歉道。
準星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講道:“鐵蛋,剛才並不是你的錯!”
鐵蛋自責道:“我本來可以救他們的,如果我開槍,那個男的也就不用死了,那個女的……”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他想到那名婦女最終的命運一定也會落得和她的丈夫一樣的下場。
準星搖晃了一下鐵蛋,輕聲叫道:“你給我冷靜一點,聽清楚了,那不是你的錯!我們正在執行任務,是我阻止你不讓你開槍的,是校長下達離去的命令,這並不是你的錯!”
“出什麼事了?”奧日喬伽通過通訊器向停下來的鐵蛋二人詢問道。
“校長……”鐵蛋剛開口卻被準星打斷了。
“對不起,剛才我差一點誤觸敵人的機關,是鐵蛋拉住了我!”準星替鐵蛋將責任扛了下來。
鐵蛋驚訝地看向準星,奧日喬伽講道:“小心一點,繼續前進!”
“是!”準星應了一聲,拉著鐵蛋繼續向前走去,嘴裏講道:“如果你真的恨那些人,一會兒交手你就不要手下留情,能殺掉幾個你就殺掉幾個,這也算是為剛才那兩個人報仇了!”
“嗯。”鐵蛋應了一聲,深吸一口氣搖晃了下腦袋,暫時拋開那些困擾自己的想法,集中精力繼續前進著。
越是靠近敵人的老巢,鐵蛋等人的速度就越慢,等抵達敵人老巢外圍一公裏處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鐵蛋他們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一個小時裏,他們必須突破敵人的最後防線,射殺敵人的首領安弟斯。
“三個機槍手、一個火炮手、五個步槍手,另外還有一個暗哨,可能是對方的狙擊手!”鐵蛋趴在黑暗的草叢之中將自己所能看到的敵人報告給校長和眾人。
“有沒有辦法從他們身邊繞過去?”奧日喬伽詢問道。
準星回道:“不可能,他們已經將這裏完全封鎖了起來,不管我們從哪裏過去都會被他們發現的!”
鐵蛋將瞄準鏡對準距離自己最遠的敵人——那名暗哨身上,沉聲講道:“請求開火!”
“不要開槍,你們兩個先回來!”奧日喬伽吩咐道。
鐵蛋將狙擊槍放下,有點失望地瞟了一眼距離自己約有百米的對方暗哨。
“走吧。”準星輕碰了下鐵蛋講道。
鐵蛋點了點頭,兩人趴在地上慢慢地向後爬去,直到爬出十多米之後才躬著身子迅速來到五十米外的奧日喬伽身邊。
除了幾個負責警戒的學員之外,其他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將奧日喬伽圍在中間。奧日喬伽身前擺著一張地圖,手裏拿著一盞發出微弱藍光的螢光燈,必須使其緊貼著地圖才能看清上麵的內容。此時地圖上已經標識出了許多紅點,代表著鐵蛋他們一路而來的敵軍火力點。
奧日喬伽拿出一支筆在地圖上麵畫了一個圈,沉聲講道:“這裏就是敵人的老巢,距離我們隻有一公裏的距離!”說著他又在圈的東、西、西南三個方向指了指,講道:“這裏,這裏,還有這裏,能進入敵人老巢的通道就隻有這三個地方。可是這三個地方都被敵人嚴密把守著,我們想要不開槍就從這些地方通過是不可能的事!”說到這裏他停下來看了看身邊的眾人,沉聲講道:“我需要誘餌去把敵人的主力全都引誘過去,然後我們再趁虛而入對敵人發起強攻,一舉殺進敵人的老巢將安弟斯清除掉!”說著看了看眾人,問道:“有沒有人自願做誘餌?”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做誘餌就會將敵人的大半火力吸引過去,相當於與死神共舞,可謂九死一生。
這些經曆過生死訓練的學員們並不怕死,隻是被選做誘餌之後就沒有機會再去射殺安弟斯,也就失去了立功的機會。
“我!”鐵蛋突然舉起手叫道。
“你?”奧日喬伽將目光移到了鐵蛋身上。
準星一見鐵蛋說要做誘餌,就連忙叫道:“鐵蛋,你……”
鐵蛋此時根本就沒有想過做誘餌會有多大的危險,更沒有想過還有沒有機會親手殺了安弟斯而立得頭功,他隻知道自己做了誘餌,就可以開出這第一槍,能夠早點射殺敵人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鐵蛋不等準星說完就開口再次向奧日喬伽講道:“校長,我願意做誘餌,讓我去吧!”
奧日喬伽根本就沒有想過讓鐵蛋去做誘餌,一來他感覺鐵蛋太過於憨厚,擔心做誘餌會出什麼事,二來他想要找一個有作戰經驗的人去做誘餌,這樣能更好地完成任務,因此他有點猶豫。
準星見鐵蛋執意要求去做誘餌,於是就向奧日喬伽講道:“校長,我是他的觀瞄手,讓我和他一起去吧!”
奧日喬伽看了看鐵蛋和準星,如果說鐵蛋太過於憨厚的話,那為人機靈的準星和他在一起倒是可以彌補他的不足,況且現在沒有時間猶豫了,於是他點頭應道:“嗯,就由你們兩個來做誘餌!”說著給二人詳細地說明了一下任務。
史萊爾將從弟兄們身上收集來的一些便於鐵蛋和準星製作詭雷的爆破器材交給二人,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微笑道:“你們兩個要活著回來,等這次考核結束後我們一起喝酒!”
相處了三個月,除了麻生一郎之外,鐵蛋和準星對其他人都一視同仁,此時大家根本無國籍之分,他們有一個統一的稱呼:戰友!
“你放心,我們兩個一定會活著回來的!”鐵蛋露出憨厚的笑容講道。
準星則輕輕地笑了笑,非常輕鬆地講道:“我倒是有點擔心你,你能活著回來嗎?”
“你放心好了,我的命要比你們兩個硬得多!”史萊爾講道。
準星扭頭瞟了一眼一臉陰沉的麻生一郎,沉聲講道:“你們小心一點,千萬別讓那個家夥拔了頭功!”
史萊爾露出自信的笑容講道:“你放心好了,安弟斯是我的,他一定會死在我手裏的!”
奧日喬伽見鐵蛋和準星已經收拾妥當,就命令道:“好了,你們兩個出發,其他人各就各位,等待信號進攻!”
“是!”眾人低聲應道,接著就四下散開了。
奧日喬伽他們此時所待的地方正是東麵的通道入口,他們隻需要就地隱藏起來就行了,而鐵蛋和準星卻要繞一個大圈才行。
鐵蛋和準星很快就找到了他們的一個埋伏點,正好處於西麵通道和西南通道的正中間位置,距離兩者均約有一百米的距離,藏身於此能夠同時看到埋伏在兩個通道的敵人。
二人先是找了一個主射擊點,接著又在周邊找了四個輔助射擊點,然後在每個射擊前方布置了一些詭雷。當然,二人在他們預定的退路上也布置了些詭雷,這樣方便他們受到大火力的襲擊撤退時,那些詭雷至少會阻擋敵人一陣子。
一切準備妥當,鐵蛋和準星趴在主射擊點處,鐵蛋向準星詢問道:“幾點了?”
“十一點半,我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來完成這次考核!”準星回道。
“嗯!”鐵蛋應了一聲,接著舉槍瞄向了西南入口處的一名機槍手,這名機槍手位於其他人的身後,此時正背靠著大樹坐著抽煙,煙火在黑暗之中一閃一閃的,將他暴露無餘。鐵蛋早就將存放在M24狙擊步槍燕尾槽裏麵的消聲器、消煙器及夜視裝置裝在狙擊步槍上,此時他所要做的就隻是瞄準射擊了。
鐵蛋透過瞄準鏡鎖定自己的目標,對方正在享受著自己的香煙,絲毫沒有覺察到死神正在向他招手。
“啪!”
鐵蛋扣動了扳機,對麵的機槍手腦袋一偏,一抹紅色就從對方的右側太陽穴流了出來,而那抽了一半的香煙也從他手指間滑落,其他人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射殺了第一個目標後,鐵蛋馬上轉動槍口鎖定距離第一個目標左前方五米處的一個火炮手,火炮手扭頭看向後麵的機槍手,臉上露出驚恐之情,隻是還沒等他發出任何聲音,鐵蛋的子彈就擊中了他的腦袋。
鐵蛋緊接著又由遠到近地將兩名暗哨和另一名機槍手幹掉。鐵蛋從腰上取出備用彈匣換下空彈匣,將空彈匣交給準星幫自己填彈,而他則暫時放過西南入口處的步槍手,轉而將目標移到了西麵入口。
和對付西南入口的家夥們一樣,鐵蛋采取由遠到近的戰略,先將敵人最後麵的家夥定為目標,接著一步步前移射擊其他目標。
“啪!”
鐵蛋的第十發子彈打出去了,此時他已經獵殺了十個目標,而他卻顯得異常平靜,在他眼裏自己射殺的隻不過是群畜生,而不是人。
鐵蛋換上準星遞過來的彈匣的同時,準星在旁邊低聲叫道:“兩點鍾方向!”
鐵蛋連忙將槍口移了過去,一名步槍手這時回頭發現了後麵的機槍手和火炮手已經死去,他剛剛張開嘴想要叫喊,鐵蛋在這時扣動了扳機。
“噗!”
子彈從對方的後腦射進,接著從口腔飛出,他倒在地上痛苦地掙紮了一下就死了。
西南麵的步槍手有十個,其中有七個背靠著大樹閉著眼睛休息,另外兩個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倒在地上抽動著,連忙一左一右蹲下身子察看發生了什麼事。
“噗!”
左麵的武裝分子被鐵蛋一槍射殺,子彈從對方的腦袋穿過去後射入泥土裏麵,而這時右麵的武裝人員才明白過來他們受到了襲擊,連忙拿著自己的步槍向黑暗之中漫無目的地射擊。
“啪啪啪……”
從對方AK47裏飛出來的子彈在黑暗中穿梭,卻沒有一顆飛往鐵蛋這麵來的。
“噗!”
開槍的武裝人員也沒有逃過噩運,槍裏的子彈隻不過打出一半就翻身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槍聲將剩餘的幾個步槍手一下子驚醒了,看到自己的弟兄已經死得差不多了,他們馬上從地上爬起來躲在了樹後麵。這些家夥也不管是不是看到了敵人的蹤影,端起槍就是一陣掃射,將槍裏的子彈一口氣打完再說,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消除他們內心的恐懼與慌亂。
此時觀瞄手準星輕輕拍了鐵蛋一下,伸手向左指了指了他們預定的二號射擊點。
鐵蛋輕輕點了下頭,起身與準星潛到了二號射擊點。
二號射擊點雖然不能射擊到西南入口的敵人,卻能射擊到西麵入口的敵人,鐵蛋迅速找到一個又一個射擊目標,短短五分鍾就射殺了十六名敵人。
第一次開槍殺人就一口氣殺了十六人,鐵蛋多少有點殺紅了眼的感覺,此時他腦子裏已經不再為自己沒有解救那被施暴的婦女而自責了,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殺光這些敵人。
槍聲將敵人老巢裏麵的主力吸引過來之後,準星向鐵蛋輕聲叫道:“夠了,我們快點撤,剩下的就交給校長他們了!”
“啪!”
鐵蛋再次扣動扳機打出槍裏的最後一發子彈,他取下空彈匣遞給準星叫道:“彈匣!”
準星這時才發現鐵蛋有一點不對,他並沒有馬上將彈匣交給鐵蛋,而是問道:“鐵蛋,你聽到我剛才說什麼了嗎?”
“什麼?”鐵蛋詢問道。
準星眉頭皺了皺,他開始為鐵蛋擔心了,沉聲講道:“鐵蛋,今天你殺的人已經夠多了,我們兩個的任務也完成了,是時候把剩下的事交給校長他們了!”
“不!”鐵蛋搖了搖頭,一把抓過準星手裏的彈匣叫道:“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這些家夥還沒有被我殺光!”
“轟!”
一枚炮彈在距離準星五米遠的地方突然爆炸,如果不是身邊有樹阻擋,彈片十有八九會傷到他和鐵蛋。
“小心!”準星將鐵蛋撲在身下,接著向敵人瞟了一眼。敵人的主力已經全都聚集到了這裏,雖然一時之間還沒有攻過來,但是顯然鐵蛋他們已經完全暴露在了敵人麵前,此時敵人正采取炮火猛攻,機槍之類的重武器都向他們招呼了過來。準星搖了一下鐵蛋叫道:“鐵蛋,我們殺不光他們的,敵人馬上就會攻過來,這裏的幾個射擊點已經全都暴露了,我們必須馬上轉移!”
“不,你不要攔著我,我可以殺光他們的!”鐵蛋倔強地叫道,說著就將準星推開,再次瞄向敵人的重火力手,隻是敵人實在太多了,他哪裏打得過來。
“嗒嗒嗒……轟……”
機槍聲和爆炸聲不絕於耳,準星知道這些家夥絕不是靠他們兩個所能對付得了的,而麵對已近瘋狂的鐵蛋他卻又有點無奈,最後他一把抓住鐵蛋的槍口抵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準星,你幹什麼,快點鬆手!”鐵蛋叫道。
準星沉聲叫道:“鐵蛋,我們必須從這裏撤離,你馬上跟我走,否則,你就把我殺了!”
“你鬆開,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裏把這些畜生全都殺光!”鐵蛋叫道,說著他見準星不鬆手,就又凶狠地衝準星叫道:“你快點鬆開,要不然我連你也殺了!”
準星冷哼一聲叫道:“好呀!開槍呀,把你的兄弟殺了呀!”
鐵蛋放在扳機上的食指本來已經將扳機壓下了一半,他當時真的衝動得想要將阻攔他的準星一槍崩掉,可是在聽到“兄弟”兩個字之後,就好像一個大鍾在他的腦門上猛地敲了一下。鐵蛋身體一震,完全愣在了那裏,最後鬆開了放在扳機上麵的食指,紅著臉講道:“對不起,兄弟。”
準星見鐵蛋羞紅了臉,知道自己的兄弟又恢複了理智。他放下鐵蛋的槍管微笑道:“沒事,誰讓你是我的兄弟呢!”說著又向鐵蛋講道:“快點向校長他們發出信號,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嗯!”鐵蛋點頭應了一聲,拿出信號彈打向空中。
“啪!”信號彈宛如一顆流星般衝向了夜空。
校長等人躲在黑暗之中一直注視著夜空,雖然他們聽到鐵蛋和準星所在的方向戰火越來越激烈,但是沒見到二人發出的信號也就耐心地等待著,這時一見到信號彈,校長馬上下達命令:“打!”
“砰砰砰……啪啪啪……嗒嗒嗒……”
學員們槍裏麵的子彈如一條條毒蛇襲向了敵人,頃刻間負責防守的敵人就被他們消滅幹淨了。
“衝啊!”馬克西姆提著PKB型機槍率先衝了過去。
史萊爾緊隨其後衝了過去,嘴裏叫道:“兄弟們快點呀,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才行!”
麻生一郎握著狙擊步槍一邊向前跑一邊往鐵蛋和準星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冷冷地講道:“你們這兩個小子浪費了這麼長時間,要是因為你們兩個使我們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我回去不殺了你們才怪!”
奧日喬伽這麵的戰鬥一打響,那麵還在想著如何消滅鐵蛋和準星的敵人見自己的後院起火,馬上就慌了,連忙調動人馬往自己的老巢返去。
鐵蛋和準星所麵對的敵人一下子走了大半,二人的壓力馬上大減,鐵蛋衝準星露出笑容講道:“我們撤!”
“嗯。”準星應道。
鐵蛋和準星沿著預定的路線退去,跑出去二三百米之後聽到身後接連傳來幾聲爆炸,知道那是追他們的敵人觸碰到了他們設置的詭雷,於是繼續向前跑去。
“目標清除!”通訊器裏麵突然傳來了麻生一郎的聲音。
“所有人都撤,在預定地點集合!”奧日喬伽隨後下達命令。
鐵蛋和準星停了下來,準星眉頭緊皺,不爽地叫道:“媽的,沒想到讓那個狗日的拔了頭功!”
鐵蛋比較看得開,笑了笑講道:“算了,隻要我們完成任務就行了!”
“鐵蛋、準星,你們兩個在什麼位置?”奧日喬伽問道。
鐵蛋迅速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回道:“在集合地偏西三百米的地方!”
“直升機五分鍾之後就會趕到那裏去,你們兩個盡快到那裏清理出一塊降落點來!”奧日喬伽吩咐道。
“明白!”鐵蛋回道,說著向準星叫道:“我們走吧!”
“嗯。”準星點頭應了一聲。
鐵蛋和準星很快就趕到了校長所說的地方,二人兵分兩路,準星在集合地周邊盡量多地布置一些詭雷來阻止追趕到這裏來的敵人,鐵蛋則上前用爆破物清出了半個籃球場大小的一塊平地來供直升機降落。
二人剛剛做完這一切,奧日喬伽就帶著學員趕到這裏來了。
“布置防線!”奧日喬伽高聲叫道。
大家迅速占領有利位置來狙擊追趕而來的敵人。麻生一郎見到鐵蛋和準星故作驚訝地叫道:“沒有想到你們兩個還活著,這真讓我意外!”說著他又得意地笑道:“真是可惜,安弟斯那個家夥是被我殺掉的!”
鐵蛋白了麻生一郎一眼,接著將目光移到了追趕來的敵人身上,一槍將百米之外的一名火炮手擊斃,以此泄恨。
準星則哼一聲回道:“沒錯,是挺可惜的,竟然讓一隻瞎貓抓到了一隻死耗子!”
麻生一郎一聽準星說他是瞎貓抓到了死耗子,就氣憤地叫道:“你說誰是瞎貓?”
“說你呢!”趕過來的史萊爾叫道,說著就趴在鐵蛋和準星不遠的地方,氣憤地叫道:“媽的,本來老子衝過去可以將安弟斯那個家夥給幹掉的,可是突然之間從斜麵殺出一個小隊來!”說到這裏他停下瞪了麻生一郎一眼,接著罵道:“狗日的,結果讓這小子撿了一個便宜!”
馬克西姆這時也叫道:“媽的,早知道狙擊槍那麼占便宜,老子也當狙擊手了!狗日的,離敵人幾百米的距離都能射殺敵人!”
麻生一郎冷哼一聲,向眾人挑釁道:“真希望有一天我們會在戰場上相遇,到時候就能知道誰他媽的才是瞎貓!”
“我也期望著這一天!”史萊爾說著還瞟了一眼其他人。今天大家是同一個戰壕裏麵的兄弟,可是明天就不一定了,他們將會效忠各自的國家,明天在戰場上也許就是敵人。
麻生一郎好像特別高興,衝鐵蛋和準星冷笑一聲講道:“如果讓我在戰場上遇到你們兩個,我絕不會一槍射殺你們的,我會讓你們慢慢死去,慢慢地欣賞你們臨死時那痛苦的表情!”
鐵蛋回頭看向麻生一郎那醜陋的嘴臉,準星則冷哼一聲回道:“你放心,我們絕對會將你一槍斃命,因為我們兩個多看你一眼都會惡心!”
“媽的,這些家夥想要包圍我們!”奧日喬伽叫道。
“嗡嗡嗡……”
這時,獵人學校的武裝直升機趕到了這裏,不需要任何指示,直升機上麵的火箭彈和重機槍子彈就全向敵人射了過去,很快敵人就死傷一片。
直升機一架架地降落,奧日喬伽向眾人叫道:“撤!”
鐵蛋剛想起身,卻看到一名火炮手正扛著火箭炮對著空中的直升機,他連忙端起槍瞄了過去。倉促之間,他一槍打在了敵人的右臂上,而對方的火箭彈也飛了出去。
鐵蛋連忙抬頭看去,隻見那枚火箭彈直直地飛向了空中的直升機,最後在距離直升機螺旋槳半米外的地方飛了過去。
奧日喬伽看到了剛才的一幕,他向鐵蛋伸出大拇指微笑道:“好樣的!”
鐵蛋輕輕地笑了笑,再次低頭瞄向剛才的火炮手,一槍結果了對方的性命,以免他再威脅頭頂的直升機。
鐵蛋、準星、史萊爾、馬克西姆、奧日喬伽最後登上了直升機,看著地麵的敵人離他們越來越遠,再也威脅不到他們的安全了,奧日喬伽看了下時間向眾人露出微笑:“剛好十二點,恭喜你們全部通過了這次畢業考核!”
能通過考核絕對是一件讓人興奮的事情,再加上大家知道天亮之後就要分離各自回到自己的祖國,因此當天夜裏來了一個狂歡。
校長奧日喬伽放任學員們在學校裏瘋狂,他甚至還吩咐人為大家準備了一些食物和酒,而他自己卻躲在了辦公室裏麵,透過窗戶看著窗外圍著火堆蹦蹦跳跳的學員。對於這次行動,他本人非常滿意,將窗簾拉上之後,他回身講道:“怎麼樣,你對那兩個小子還滿意嗎?”
吳悅早在鐵蛋他們抵達學校之前就先一步返回到了這裏,他手裏握著一隻高腳杯,裏麵是奧日喬伽珍藏了多年的紅酒,紅得豔人。吳悅輕輕地轉動了一下高腳杯,裏麵的紅酒隨之轉動了一下,繼而把它放在鼻子下麵輕輕地聞了聞,閉上眼睛說道:“真是好酒!”
奧日喬伽輕輕搖了一下頭,盯著吳悅講道:“你真是個怪人,自己從來不喝酒,可是對於酒卻非常有見地!”
吳悅睜開眼睛露出一絲微笑。他確實不喝酒,但卻熱衷於賞酒,此時他將高腳杯放在在辦公桌上,起身來到窗戶前將窗簾掀開一角向外看了一眼。窗外鐵蛋和準星在豪放的史萊爾、馬克西姆等人的拉動下一邊往嘴裏灌著酒一邊圍繞著火堆跳起了舞,看起來非常高興。吳悅將窗簾放了下來,轉身輕歎了一聲講道:“對於兩人在這次行動中的表現我確實非常滿意,隻是我還有一點擔心!”
“擔心什麼?”奧日喬伽問道,說著走過去拿起吳悅放下的高腳杯輕輕地抿了一口,一臉享受地注視著吳悅,等著他回答。
吳悅再次掀起窗簾看著外麵的鐵蛋和準星,沉聲講道:“你看到外麵這些人了嗎?他們現在多麼高興,通過這次戰鬥,他們已經成了朋友,都舍不得分開了。”
“你是擔心鐵蛋他們兩個將來會在戰場上遇到這些人?”奧日喬伽看著吳悅問。
吳悅並不否認,開口講道:“準星還好,他為人機靈,知道什麼該放下,什麼不該放下。鐵蛋就……”說到這裏他輕歎了一聲,接著講道:“鐵蛋絕對是個好兵,隻是他過於憨厚,我擔心他將來到底能不能勝任自己的任務!”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保證他可以的!”奧日喬伽非常自信地講道,見吳悅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他輕輕地笑道:“先前的行動就是最好的證明,你也說你非常滿意他們兩個的表現,不是嗎?”
吳悅搖頭苦笑了一下:“那是你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兩個在戰場上的表現,如果不是準星,鐵蛋非常有可能死在這次行動中,他能活著要多感謝準星才行!”
“你說得沒錯!”奧日喬伽接著講道:“這也正是他難能可貴的地方,他有一個好朋友、好兄弟在身邊時刻提醒他,同時他也願意為他這個好朋友、好兄弟付出自己的一切。”
“希望他能一直這麼幸運下去吧。”吳悅輕聲講道。
“好了,不談這個了,我想他將來一定會走出自己的路來!”奧日喬伽講道,說著他又看著吳悅露出微笑:“就好像你我一樣,當初我差點死在你手裏,可到最後救我的人卻也是你!”說到這裏他停下來舉了一下手裏的高腳杯講道:“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活著站在這裏,更不會有機會在這裏品嚐美酒。”
吳悅輕輕地笑了笑講道:“隻要你不恨我就行了。”
“我怎麼會恨你?”奧日喬伽反問道,說著又向吳悅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馬上就走!”吳悅回道。
“這麼快?”奧日喬伽顯得有點不舍,見吳悅點頭,就接著問道:“那兩個小子怎麼辦,你要把他們一起帶走?”
吳悅搖了搖頭:“不,讓他們和其他人一起離開吧,像今天這麼快樂的日子他們可能會很少再有了,或許……”說到這裏他停下來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接著道:“或許這是他們人生中最後一次能夠這麼快樂地在一起,將來他們的道路一定會充滿艱辛與苦澀!”
“我明白了。”奧日喬伽回道。
吳悅來到獵人學校始終沒有和鐵蛋、準星會過麵,兩人更是不曾知曉吳悅來過這裏,而且還時刻關注著他們。
早上八點,學員們集合到了操場上,他們再也沒有了狂歡的心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他們將要領到自己的畢業證書。
拿到獵人學校的畢業證書,每一個人都很激動,尤其是鐵蛋和準星,兩人能以落後於同期學員的程度進入這所世界聞名的獵人學校,直至最終依靠自己的實力獲得畢業證書,這讓他們感到非常欣慰。
“下麵,我為大家頒發最後一次考核中的特別獎!”奧日喬伽向學員們叫道。
特別獎?這個獎項眾人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親手射殺了安弟斯的麻生一郎非常得意,心想這個獎項非他莫屬。
奧日喬伽故意停下來看了看眾人,在把眾人的胃口都吊起來之後,這才不緊不慢地講道:“這次行動中獲得最佳英勇獎的是鐵蛋和準星!”
“什麼?”鐵蛋驚叫一聲,扭頭看了準星一眼,有點不敢相信地說道:“我們獲得了最佳英勇獎?”
準星也是有點不敢相信,他向身邊的鐵蛋問道:“我們獲得了最佳英勇獎?”
“嘩嘩嘩……”
史萊爾等人為鐵蛋和準星送去熱烈的掌聲,他們心裏麵都明白,隻憑借二人從來沒有作戰經驗就甘願做誘餌並成功地完成任務這點他們就無愧於這個獎項。
鐵蛋和準星這才確認了自己的確獲得了最佳英勇獎,二人如做夢一般走上前去,校長奧日喬伽親手將兩枚英勇勳章分別掛在二人胸前,他們則向奧日喬伽和其他學員敬禮表示謝意。
舉行完畢業典禮之後,這些在學校經過了三個月如煉獄般磨煉的學員們就踏上了各自的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