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修有個弟弟,與他相差十五歲,今年十三歲。陳應月和陸亦修做同學那會兒,他才兩三歲,無意間的一次見麵,讓陳應月和他結下了緣分。不過,陸亦修的弟弟陸亦鳴和他可真是完全不同的性格,陸亦修脾氣火爆不按常理出牌,但陸亦鳴卻是單純可愛常帶笑臉。
陸亦修和陳應月並肩靠在玄關旁,陸亦修騰出一隻手,打開了手機。
視頻很短,陽光下,西瓜頭的陸亦鳴看起來和陸亦修有幾分相似,笑得很純真。
“哥,準備好了嗎?”
“ok。”
“那我開始啦。”
視頻裏的陸亦修應了一聲。
陸亦鳴笑眼眯成一條縫。
“我還有一年升初中啦,我爸媽和我哥沒收了我的手機,都沒法找你玩。”
“我有想你哦,所以你要記得想我。”
“嫂子,我還可以叫你嫂子嗎?”
視頻到這裏,陸亦鳴的笑容暫停了,房子裏的聲響也在這一刻全都消停了。
——“嫂子,我還可以叫你嫂子嗎?”
滿世界、滿腦子,幾乎都是這句話。
*
有電話打了進來,陳應月像是突然得救,大舒了一口氣,以致於她連來電人是誰都沒看清就匆忙地接聽了。
“Hi,應月!”
“你是?”
陳應月看了眼來電顯示,手機顯示是個加拿大陌生號碼,頂部還掛著謹防詐騙幾個大字。
電話裏的女聲很驚訝:“陳應月你居然連你舍友的聲音都聽不出?”
隔了好半晌,陳應月終於反應過來:“藺妮?!”
“總算對得起舍友當年對你的不殺之恩了。”
“你換了號碼,我都沒反應過來。”
“我在國外那麼多年,跟大家都基本失聯了,幸好我藏了本以前的同學錄。輾轉了好幾個同學,才要到了你的聯係方式。”藺妮笑道。
藺妮是陳應月的高中同學,也是陳應月三個舍友之一。藺妮家境不錯,高考後就被父母安排出國留學,後來嫁了個加拿大人,生了孩子就沒再回國,和同學失聯也有很多年了。
陳應月問:“現在跟你老公還在國外嗎?”
“昨天剛飛回國過年。”藺妮說:“正巧湊著年假,我跟吳帆已經聯絡好了我們班的同學們,打算趁著過年來一場同學聚會。最近不是可流行那句話嘛?”
“什麼話?”
“同學聚會,能成一對是一對。”
陳應月被藺妮逗笑了。
“陳應月,你到時候一定給我來啊!”
陳應月沒回答,悄悄將目光瞥向客廳裏站著的陸亦修。此時,陸亦修也正在打電話,估計是工作上的事,聊得一本正經,也沒注意到陳應月這邊的動向。
陳應月想了想,有些抱歉地拒絕:“藺妮,我工作上有點事,還是不過來了。”
“陳應月你這麼說我可要傷心了。”藺妮故意擺譜:“我跟你高中同床共枕三年,現在八年多不見了,你居然因為工作,來見我一麵都不願意。”
“這不是工作不得已嘛。”
“你可別說什麼不得已。”藺妮戳穿她:“我都已經打聽過了,吳帆說你八年了也沒參加過一次同學聚會,可不就是因為怕碰見陸亦修。照我說吧,都那麼多年了,他害你受傷,錯失高考那事兒也該告一段落了。大家都是同學,哪有過不去的砍。放心吧,陸亦修也八年沒參加同學聚會了,他現在都成大影帝了,那麼忙,肯定抽不出空來參加。而且這次我已經提前打聽了,吳帆說陸亦修已經拒絕參加了。如果你要是還不肯來,我可要去你家堵你了。”
關於陳應月和陸亦修談戀愛的事兒,班裏同學都是不知道的。他們還都以為陸亦修和陳應月是針鋒相對的冤家,畢竟陸亦修害陳應月受傷錯失高考那事兒,班裏可是人人都知道的。
陳應月原本就是怕和陸亦修的事情曝光,才這麼多年沒參加同學聚會。畢竟她身為班長,原本就該是聚會的組織者,現在要是不過去,也太不給麵子。更何況,八年不見舍友藺妮,她還是很想念的。
仔細想了想,她還是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