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月半夜醒來,看見沙發上的陸亦修不見了,打他電話也不接,怕他出事兒,就下樓找他,沒想到看見了這一幕。
陸亦修終於還是停手了。同時,狗仔認出了陳應月的身形,用好奇的眼光打量她。
“你是……”
陳應月整理了一下頭發,體麵地伸出手,微笑著跟他們一一握手,“記者大哥們辛苦了,我是陸先生的新助理。”
“可陸影帝最近沒換過助理吧。”狗仔打量她。
狗仔能根據路線查到這兒,陳應月基本也能猜出他們應該是在酒吧拍到了什麼。職場生存多年,早已鍛煉出了陳應月一身處變不驚的本事,“以前還在實習,沒多露過臉,隻有上周在虹橋給陸先生送過一次機,也不知道各位記者大哥當時有沒有拍到照片,好歹也給點小妹露露臉的機會。”
“怎麼會這樣?”
“對了,陸先生在這小區裏購置了房產,我們公司也有員工宿舍在這兒。”陳應月蹲下身,撿起缺了角的攝像機,拿起來撣了撣,“真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我們陸先生火氣比較大,弄壞了您二位的相機。如果兩位不介意,要不上去喝個茶。”
預想中的緋聞人選,變成了新晉助理,狗仔們明顯地有些失望。瞧著陸亦修這副快殺人的模樣,狗仔們哪還敢再上門喝茶。收拾完攝像機,趕緊拔腿跑了。
空蕩的樓梯間,連呼吸都有些絲的回音。
陸亦修說:“你這番理論,真是天衣無縫。”
陳應月走下樓梯:“如果你願意低調行事,息事寧人,或許我也不用這樣。”
“所以你應該在私底下操練過很多遍,所以才會說出來這麼順暢吧。”陸亦修冷笑。
“明知會發生的事,不做提前演練,不是我的風格。”
陸亦修停下來問她:“你就不怕,下次他們沒在我身邊看見你會起疑心?”
陳應月嘴角牽出一抹笑,在狹窄黑暗的樓道裏回頭,與他的視線觸在一塊兒,“陸影帝向來脾氣火爆,隨便辭退一個小助理,算得了什麼。”
“那如果我不配合呢?”
陳應月沒回應他,隻是默默打開手機,撥通了田悅的號碼。她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得告訴了田悅,另外在撿攝像機的時候,她借機讀到了狗仔所屬公司的logo。她請田悅透過娛樂圈裏的白手套,找到這家公司,幫忙抹去今天視頻的所有內容,以防外泄。田悅聽完,對陳應月縝密的心思連連稱讚。
陳應月打了一路的電話,掛掉電話,已經回到了公寓。
陸亦修抱肩靠在玄關,“報告完了?”
陳應月歎了一口氣:“現在悅姐去處理了,隻希望這次能順利度過。”
他眯眼看她:“陳應月,你有這麼害怕嗎?”
“是啊,我確實很害怕。”
半夜被吵醒,又碰上這樣的事,陳應月很疲憊,“陸亦修拜托你可不可以收斂自己的脾氣,你的名聲是所有人為你撐起來的。高樓建起需要漫漫時間,但是想倒塌,隻需要一個爆破點而已。”
陳應月越說越氣,她用力將手機甩在沙發上,“你氣憤,摔碎他的相機又怎樣?收拾爛攤子的永遠是你身後的人,你的脾氣隻會給別人帶來負擔!”
還未等陳應月說完,陸亦修的嗤笑就已傳來。
“你心裏真的是這樣想的嗎?”陸亦修拿手點在鞋櫃上,篤篤有節奏的聲響,像是□□的倒計時:“陳應月我真想問問你,你到底是想保護我,保護我身後的人,還是說你隻是想保護你自己?!九年,整整九年,寧願站在我背後,也不願意向任何人承認我們的關係。”
“陳應月我隻想問你,認識我陸亦修,有那麼讓你感到羞恥嗎?”
陳應月忽然語塞,陸亦修沉著嗓子,質問她。
“陳應月你有想過從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嗎?”
“你到底是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