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在想,蘇胤仁到底愛不愛蘇晨雪呢?

後來她明白了,蘇胤仁隻愛他自己。

方梓兩女一子,隻有蘇晨雪帶在自己身邊;

如果蘇晨雪出事了,方梓一定會發瘋,到時勢必會影響蘇方兩家關係。

所以,讓方梓懲戒她來安撫情緒,簡單直觀,還不需要他勞心費神。

隻可惜那會她還不太明白,麵對蘇胤仁冰冷的話語,她很沒骨氣的哭了。

小小的她,隻是渴望一點點的溫暖和關愛,可惜沒人願意施舍。

蘇胤仁並不在乎她的眼淚,隻是冷淡的說,養好傷就送她出國讀書。

“別怕,都過去了。”穆謹暄拉著她到長椅邊坐下。

拉開自己羽絨服的拉鏈,將蘇木子裹進自己的胸膛。

他的心跳結實有力,一下一下,令她無比安心。

“是啊,都過去了,”蘇木子抽了抽鼻子,果然還是很冷,不喜歡冬天;

“我明明不是愛哭包,不過那天哭了挺久的。”

哭得她都累了,在醫院睡著了,可惜沒人會抱她回去。

被司機毫不留情的晃醒,推著她上車。

蘇晨雪在方梓懷裏睡著了,蘇胤仁一言不發;氣氛沉默得很恐怖。

以前方梓要對付她,懲罰她,都是學容嬤嬤用針戳,不留痕跡。

蘇胤仁才不在乎,更別說檢查;他隻要表麵的友好就行。

在蘇胤仁麵前,她再適時裝出一副賢妻良母、非常關愛的樣子,令他無比滿意。

“後來她哭哭啼啼的用了家法。”蘇木子忽然抬頭,好奇問道:

“你們大戶人家,是不是都流行家法?”

方梓真的是演技派,蘇胤仁出現前,她恨不得殺人;

蘇胤仁在的時候,她是脆弱的母親,為自己女兒伸張正義,不得不下狠心懲罰。

“她對你做了什麼?”穆謹暄瞳孔一縮,語氣森冷。

“也沒啥,就是挨打;”蘇木子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在床上趴了一個月,好了之後就被丟去米國了。”

估計是想著日後還能賣個好價錢,所以治療得盡心盡力,一點疤都沒留下。

“我會幫你報仇的。”穆謹暄低頭注視著她眼睛,一字一頓認真承諾。

似乎突然明白了,為何她要學一身好功夫;

在泥濘汙濁中,除了自己保護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也忽然了悟,在那種危險中,居然奮不顧身的幫他;

大概是對孤立無援感同身受,所以更加心軟幾分。

“一起啊,”蘇木子眼眸晶晶亮:“等我強大、等我蓄力,我要親自對付她們。”

她受過的苦,她媽媽受過的罪;十倍百倍千倍,她要還回去,她要討回公道!

“回去吧。”穆謹暄歎氣,懷裏的人兒微微顫抖;

都怪他亂問,居然讓她想起傷心的過去來。

“嗯。”蘇木子很順從的點頭,任由穆謹暄摟著,朝病房走去。

穆謹暄輕車熟路的開門,隨手開燈,體貼的拿出綿綿鞋讓蘇木子換上;

熟練的動作行雲流水,像是常來。

進了房間暖氣充足,總算暖和過來。

蘇木子揉了揉凍僵的臉頰,朝穆謹暄問道:“是不是要趕回去了?”

“趕我走?”穆謹暄眉毛一挑,一把將蘇木子扯進懷裏,“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