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雪嬌蠻跋扈不是一日兩日,不高興了就暴起,打人成性。

蘇木子早就習慣了,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冷的盯著蘇晨雪;

渾身是傷、眼神冰冷,不得不說很有震懾力,蘇晨雪被嚇住,抬起的手竟不敢落下。

“滾出去!”蘇胤仁終於出聲了,失望中透著壓抑的怒氣。

還好他尚有一兒一女養在外,若是養在方梓身邊,豈非都如此蠢笨如豬?

蘇晨雪懵了,聲音帶著哭腔辯解:“爸,明明是她···”

明明是賤種自己不小心摔倒,還嫁禍給她;她莫名其妙被潑髒水,憑什麼罵她?

蘇晨雪鬼哭狼嚎,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委屈;

可惜屋內一共就四個人,哭給誰看都是無用。

她一哭,蘇胤仁頭大皺眉,準備開口說些什麼,那邊江微微有了反應。

方才蘇木子朝她遞眼神,挑眉瞟了瞟公文包,江微微立刻會意;

拿著一遝文件,健步衝到蘇胤仁麵前,飛快道:

“蘇董,馬上還有活動時間緊急,這些邀約都已上報,在等您回複;如果OK,我即刻就答複給品牌方,那邊催得非常急,您看···”

江微微語速很快,連珠炮似的;蘇晨雪的哭聲,還在耳邊繞梁不覺;

聲音混雜,攪得蘇胤仁腦袋發脹,心頭煩躁。

透著精光的目,掃過江微微,蘇胤仁竟有幾分讚許。

江微微此時說合約,明擺著不讓他厚此薄彼;

原本他對蘇晨雪的鬧騰,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看,還不如在蘇木子身上下功夫,至少她懂得分寸;

製衡她不急於一時,現在給顆甜棗很有必要。

“行了,按你說的辦,你們都先出去。”此時此刻他隻想清靜清靜。

“好勒,謝謝蘇董。”江微微眼睛狡猾一轉,趕緊收好文件,上去饞蘇木子。

她的手腕、手肘、膝蓋都是傷,要不了多久就該又青又紫。

江微微心頭歎氣,又心疼又難受,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父親;

外人麵前光鮮亮麗的蘇木子,到底在過什麼日子啊。

“父親,那我先走了。”

走到門邊,蘇木子還不忘回頭恭敬道別;在得到蘇胤仁點頭後,才走了出去。

離開辦公室,她總算鬆了口氣;

拍了拍江微微的手背,示意別擔心。

江微微動作輕柔得,仿佛扶著易碎的瓷器;

其實她的傷,隻是表麵上嚇人,比起當年學功夫所受的苦,差遠了。

出了公司,蘇木子吩咐道:“去我家。”

頂著一身傷,她不敢出現在穆謹暄麵前。

辦公室內,蘇胤仁無比失望的翻閱著文件;

半晌後,忍無可忍的抬頭,“哭夠了就滾回家去,閉門思過。”

冰冷的聲音,令蘇晨雪錯愕;見父親真的怒了,她一言不敢發;

飛快的拿上包包,逃也似的跑了。

心裏把蘇木子罵了千百遍,真後悔十多年前沒把她弄死!

蘇晨雪離去,辦公室終於恢複了寂靜,隻剩鍾表滴答滴答的聲響。

蘇胤仁慢條斯理的帶好假發,翻閱起文件。

忽然他抬起頭,細眯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