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在雲澤小區深處,路很繞,等到他們找過去,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原本安媽媽還在上班,為了見諸位大師特意請了假,從公司急急忙忙趕來,一眼看到單元門前站著一個和尚一個年輕男人和一個小姑娘,不由得心生疑惑:“這是”
南和笑眯眯地介紹:“我法號南和,這位是我的徒弟,特意讓她來見識見識”
宋三月禮貌性地對安媽媽笑了笑。
看向陸九霄的時候,南和實在是編不出來台詞了,到底蹦出來一句:“這個、這個是鎮宅神獸,我辦事一般會帶在身邊,專門用來嚇死各路牛鬼蛇神。”
“哦這樣啊”隔了兩米的距離,安媽媽都能感受到從陸九霄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她甚至沒敢正眼看陸九霄,隻是掀起眼皮飛快地掃了一眼,就被那冰寒如刀的眼神給逼退了。
果然很凶。
安媽媽將他們迎進電梯,同時有些不安地問:“那價格怎麼算?”
“這個嘛”南和故意拉長了尾音,趁著安媽媽不注意,向陸九霄伸出五根手指頭,意思是五萬。
陸九霄輕微地搖了搖頭。
南和的心小小痛了下,改成三根手指頭。
陸九霄還是搖頭。
南和的心在滴血,做出了個剪刀手。
陸九霄輕輕地歎氣。
南和氣得扶額,擠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說:“就按照原來定的價格吧。”
有中間人介紹,一般都會說個大概的價格,安媽媽也怕被坑,事先已經跟中間人商討過,現在聽南和這麼說,頓時鬆了口氣:“好的,那就五千。”
這句話不異於一把飛刀紮進南和的心裏,他倚著電梯壁,微微側身捂住了左側胸膛,艱難地開口:“哎,我們也不會多要你的,畢竟都是做功德嘛。”
陸九霄竟然露出了讚賞的表情。
而宋三月用口型對他說了兩個字:“虛偽。”
安家在七樓,秉著七上八下的原則,七樓都是吉利的象征。
然而剛從電梯門出來,宋三月就感受到了一股撲麵而來的腥味。是從海裏帶來的味道,夾雜著濃重的陰氣,刺激著宋三月的鼻梁。
她打了個噴嚏。
安媽媽取出鑰匙開門,門開半扇,味道更重了。
南和率先進去,剛邁了一步就踩上了一灘水草,滑膩膩的,他一個趔趄身體前傾,幸好被宋三月及時地拉住了,才沒有摔倒。
根本就不用看,房子裏問題還真是不小,滿地都是海草。
“情況持續多久了?”南和沿著牆根慢慢地走了一圈,不光是地麵,桌子上沙發上櫃子上,都鋪滿了海草,很難想象這家人晚上怎麼睡覺的。
安媽媽倚著桌子保持平衡,說:“兩個月前開始的,我洗澡的時候水沒有辦法出去,還以為地漏被頭發堵住了,就準備通一通地漏,結果從裏麵摳出來一堆海草。從那之後就不得了了,漸漸地海草越來越多,把我們家都快包圍了,這不我們剛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以前我們也不相信這些東西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同事就說去找個先生看看,之前找了一個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這不又托人找到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