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妹妹。”言外之意,並不願意去懷疑她。
宋三月:“有時候,最親的也可能是傷你最深的那個。”
薛然的眸光漸漸暗淡下來,即使不說也不得不承認,當時薛蓮把她帶回老家是她成為人形傀儡的直接原因。薛蓮說得很嚴重,她本來以為會是什麼重大問題,可回到薛家才發現根本沒什麼大事,甚至有的人很納悶薛然為什麼突然回來了。
當時薛家正在競爭族長,薛然投了票就要走,剛到汽車站就被人給抓了回去,那些人將麻袋套在她腦袋上,黑暗籠罩下來,薛然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後來,就是噩夢般的開始。
薛然已經不願意再回憶了,長長歎息之後帶著一身疲憊離開了宋三月的臥房。
纖瘦的背影略顯孤獨。
宋三月目送薛然漸行漸遠,忽得碰上了時夜奇怪的眼神。兩人隔窗對視,隨後時夜把視線挪開,又深深地望了薛然一眼,她已經從長廊拐過去了,隻留下白色的裙角。
像是一抹遊魂。
時夜薄唇輕啟,緩緩開嗓:“你跟她說了什麼?”
“沒什麼,也就是剖析了一下她這麼多年的心理,讓她對自己形成一個正確的認知。”宋三月眼眸低垂,撥弄著長發,說得雲淡風輕。
“我看薛然的表情,像是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有些人就是一輩子都看不清自己,乍然被人指出性格缺陷,當然心情不太好。”宋三月趿拉著鞋到衣架,撈起黑色大衣披在身上,動作麻利地係上腰帶,要出門。
抬眸瞧見時夜攔在門口,說:“時夜大人就不要總是跟著我了,不然我會誤會你想撩我。”
“我怎麼不想撩你了?”時夜右手撐著門框,以一種妖嬈的姿勢站立,桃花眼眯起誘人的弧度,“不然宋小姐說,我又是送花又是送衣服又是暖手的,是為了什麼?”
他目光灼灼,就差說一句“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做我女朋友”。
宋三月:“為了什麼時夜大人自己知道,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有自己的事,原本我來妖君府邸就是為了解決薛然的問題,現在問題已經解決,我要走了。”
“雷厲風行啊。”時夜唇角翹起,眸中的笑意卻是漸漸褪去。
他從來都是個情聖,明明在來妖君府邸以前在宋三月眼裏看到了暖意,按理說乘勝追擊就會加深他的地位,可現在宋三月表現出絕對的戒備。
這期間宋三月接觸不到其他對他不利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阿鏡對她說了什麼。
阿鏡其人殺伐決斷,對外界有著極強的防備心,她是唯一一個在時夜心上留下疤痕的女人,也是時夜無法駕馭的女人。
她在想什麼,很少有人能知道。
可能前一秒還是晴空萬裏,下一秒就會暴風雨來臨。
當初時夜的想法就是把阿鏡從宋三月體內剝離,然後為她找一個新的軀體,讓她得以回到世間。可阿鏡說更想徹徹底底地占據宋三月的身體。
如果說真的是阿鏡挑撥了宋三月,唯一的原因,就是這一點。
她想獨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