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嗎？
大概早就知道了。
如果薛然對他沒有恨意，也就不會聽受驅使，在陸家沒落之際，一柄匕首刺進他的胸膛。
思及此，陸九霄偷偷向宋三月投過去一個眼神，宋三月見狀卻是把臉別過去，不言不語。
南和注意到了他們兩人之間微妙的互動，瞬間癟著嘴覺得啃了莫名一口狗糧。
陸九霄單手撐著下頜，滿目冷靜。
偏偏嚴越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冷靜，像是他襲擊而來的所有拳頭都砸在了棉花上，軟塌塌的沒有了任何重量。幽深的眸子裏仿佛迸射出火光。
良久，陸九霄才開口：“這個問題宋三月已經跟我談過了，薛然的確恨我，而且不僅僅是我，還有其餘的人們。如若她不恨我，也就不會被你們利用，成為你們的傀儡。”
他清楚記得薛然從老家回來以後，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殺戮、血腥，這些從前根本就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詞語統統都能堆砌起來。
形成一排牆壁，將她和這個世界隔絕。
由愛故生恨，愛得越深，恨就有多熱切。
陸九霄：“你也挺聰明的，起碼認識到薛然的內心比我要早，所以才能使得薛然為你所用，從而毀掉我，毀掉陸家。”
嚴越：“我本來是這樣以為的，可你在死去以後仍舊能通過鎮魂珠妖化，超過了我的想象。老爺子把鎮魂珠給了你，就代表他對我這個兒子根本沒有半分信任。我在陸家，隻是一個掛牌的二少爺。”
陸九霄：“恐怕因為二少爺太聰明了，而且這聰明根本就不用在正途上，所以老爺子才不放心。”
嚴越：“彼此彼此，大少爺你為了驗證我就是陸懷遠，不也是使用了陰招嗎？我忽然很想知道，如果今時今日我沒有說出真實身份，你還會想出什麼辦法。”
陸九霄抬眸看了眼鍾表，現在是上午十點，說：“我在從沙泉地盤逃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薛然，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就能來到。倘若你不承認，我會讓你們對質。”
總之有的是辦法，不信嚴越就是抵死不認。
小傀儡一跳，兩隻小腳丫踩在了陸九霄的膝蓋，對著他歪了歪腦袋，做出邀請的手勢，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嚴越：“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還是要捉你回去，沈大人說要你的鎮魂珠，哪怕是親手把你殺死把鎮魂珠取出來，我想她也會很高興的。”
陸九霄起身，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虛握成拳：“先打贏我，才能說從我體內取出鎮魂珠，我知道一個比試的好地方，去不去？”
“去！”
所謂的好地方，自然是指先前跟阿鏡比試的公園。
公園空曠，而且新年伊始，基本上人們都在全家團圓，很少有人會在外麵，他們又做了結界，就算是有人經過，也不會看出來端倪。
宋三月、南和、時夜在寒風中凝望。
剛剛才和阿鏡比試一番，陸九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阿鏡封存，現下也受了傷。至於嚴越的實力，幾個人都沒有真正和他交過手，誰都不算了解。
就算是有著擔心，他們也隻能遠遠地看著，瞧見兩個身影不斷交織，閃閃爍爍，甚至無法辨別到底是哪個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