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到!”一聲尖細的禮喝聲打斷了蕭如瑟的動作,她仔仔細細的撫平大婚喜服上的褶皺,而後便輕快的走了出去。
可是阿言又要送什麼東西來了?蕭如瑟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慕言對她,可真的是一等一的好。
蕭如瑟一邊小心的整理著喜服,一邊有意無意地聽著,可漸漸地,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即日起,廢去後位,打入冷宮。欽此。”
“阿言在哪裏?我要見他。”蕭如瑟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剛向前一步就被公公攔了下來。
“這就是皇上的意思!還不快跪下接旨。”宣紙的公公蘭花指挑了挑,仔細的理了一下自己的鬢角,看蕭如瑟沒有要接過聖旨的意思,隨手就把聖旨往蕭如瑟懷裏一塞,“哎呦,瞧這磨蹭勁,可真是累壞了咱家。”
蕭如瑟反反複複確認了好幾次才顫抖著合上了聖旨,雖然很心急,卻也生怕喜服會被弄髒弄皺。小心翼翼地換下了曳地的喜服長袍,讓人放好,才快步走了出去。
嘶……
蕭如瑟剛走了三步,身後就傳來了重物落地和裂帛的聲音。等蕭如瑟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好不容易掛上的喜服被人丟在了地上,肆意踐踏著。
“住手!”蕭如瑟一聲冷喝,快步衝了過去想要護住喜服,可還沒走幾步,就被侍衛攔了下來。
“放手,你們可是不想活了?”往日對她畢恭畢敬的侍衛好像換了人一樣,對她的命令一概無動於衷,蕭如瑟的心咯噔了一下,指甲深深地扣入了肉裏,深吸了幾口氣,蕭如瑟才平靜下來。
“住手,我隨你們去冷宮便是,但我要帶走喜服。”蕭如瑟話音剛落,侍衛們便停了下來,轉身對她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蕭如瑟越是強迫自己不要去看已經被弄的不成樣子的喜服,就越是移不開眼,那喜服上的一道道口子,就好像劃在她的心上一樣……
喜服的製作工藝極為複雜,蕭如瑟細細走針補了一日,還是隻修完了兩道口子。昏黃燭火下蕭如瑟穿針引線的樣子極盡溫柔,溫柔的慕言的臉色也不由得柔和了幾分。
蕭如瑟抬手揉了揉眼角,慕言明黃色的衣角就映入了蕭如瑟的視線裏。
對上蕭如瑟不解中略帶著幾分欣喜的眼神,慕言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隨即揮手喝退了旁人。一時間,屋裏就隻剩下了蕭如瑟和慕言兩人。
“瑟兒。”慕言的語氣裏似乎帶了些無可奈何,落入蕭如瑟的耳裏卻讓她愈發難受。
“皇上日理萬機,還能顧念冷宮中的糟糠妻,真是……唔……”蕭如瑟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已經被慕言壓在了身下,不得不說,蕭如瑟看到慕言時,還是欣喜的,隻是這份欣喜,或多或少帶了些賭氣。
他還會來,是不是還意味著自己在他心裏還有位置?蕭如瑟還沒來得及深想,就覺得身上一涼。
“當心孩子。”蕭如瑟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腹部,這一舉動讓慕言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眸光隻是淡淡掃了一眼蕭如瑟還鼓起的腹部,眼裏就似乎翻騰起了一陣嗜血的欲望。
“嗬,這個時候還在顧念著孩子,顧念著你和野男人的孩子嗎?”慕言的聲音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把麵前這個女人揉碎了吃下去,這樣她就永遠隻屬於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