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我隻知道我的眼淚已經流幹了,眼珠子都開始疼。
或者說,我隻是要破罐子破摔而已。
“呃”我用力吸了口氣,才能正常說話,“給我張紙。”
宋城轉過身來,隨口問道:“要紙幹什麼?”
我任由他戳著,眼珠子慢慢轉過去,直到盯著他的雙眼。
勉強勾起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啞聲道:“當然是打個欠條,畢竟你累了一晚上,總要”
“賤人!”宋城勃然大怒,手指一動,瞬間揪住我頭發。
我頭皮一麻,甚至感覺不到痛。
腦袋被他晃得暈暈乎乎,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終於忍不住,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床頭的鬧鍾顯示著下午三點。
我整整睡了十八個小時。
臥室裏靜悄悄的,宋城的影子都找不到。
我直愣愣地躺在床上,身體擺成一個“大”字,身上搭了一條空調被。
以前完事後宋城都是直接讓我滾蛋,這還是我第一次留在宋家過夜,然而過程慘烈的讓我生不如死。
剛想坐起身來,又疼得一頭栽了回去。
宋城簡直豬狗不如。
我茫茫然地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門“吱呀”一聲輕響,隨即一個身影閃了進來。
我心頭發毛,以為是宋城,看到來人是個中年婦女以後,登時鬆了口氣。
然而中年婦女的神情卻讓我心底咯噔一下。
她冷冰冰的望著我,眼睛裏帶著明顯的敵視。
我莫名其妙,之前在宋家根本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位小姐,請你換好衣服馬上離開。”她一張口,聲音就跟冰渣一樣,**的,十分不客氣。
將手裏的衣服放在床上,隨後就像要監視我一樣,筆直地站在床邊。
我心裏窩著火,看她頤指氣使的樣子,就覺得氣不順。
聽她說“小姐”“請”,再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她不是宋家的主人。
可她這口氣,根本就是在趕人。
我現在就是半個殘廢,被宋城打了,又被他弄了,沒找醫生給我看看傷口,直接就要把我轟走?
我直接翻了個白眼,無動於衷地躺在床上,硬聲道:“叫你們家宋少過來。”
她仇恨地望著我:“宋少在忙正事,請你不要打擾他。”
“那就等他忙完了再說。”
“這位小姐,”她明顯有點怒氣,咬牙道,“請你有點自知之明,我家少爺的身份,不是誰都能高攀得起的。”
還真是宋家人的嘴臉!
我閉上眼,懶得跟這個老不死的廢話。
屋內安靜了幾秒鍾,緊接著我就聽到她喊保鏢,然後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
我嚇了一跳,保鏢要是闖進來,我連換衣服的機會都沒有。
我連忙坐起身,知道這個老巫婆跟我來真的。
真夠狠的!
我身上疼得要命,一邊吸氣一邊把衣服套上。
老巫婆眼睛直直地盯在我身上,像x光一樣上下掃描。
我下了床,雙腿疼得連路都走不動。沒辦法,隻能抬頭跟她示弱:“能不能扶我出去?”
她假裝沒聽見,喊了一聲:“進來。”
隨後臥室的門被人推開,兩個保鏢抓著我的胳膊將我拎出去,扔在大門外,還將那套漢服扔在我旁邊。
“臥槽你特麼誰呀!”
我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麵容扭曲,大門已經在麵前關上,忍不住狠狠咒罵了一句。
拖著兩條老殘腿,抱著衣服一路跌跌撞撞朝前走,還沒走出別墅區,就覺得眼前發黑,一頭栽在地上。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滿眼都是白色。
雯雯坐在床頭,看到我睜開眼,眼眶一下紅了,嗚咽道:“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我茫然地打量四周,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嗓子眼快要冒煙了,我指了指桌子,雯雯立刻替我倒了杯水遞過來,責問我:“說話,這回又是怎麼回事?”
我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你還好意思問?宋家直接打了電話給陸總,說你暈倒在他家門口,讓他把你弄走,陸總就讓我過來了。”
宋家?
我有點發懵,是宋城還是宋家的誰?
雯雯抓著我的手指,哽咽道:“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被她這麼一問,我後知後覺地紅了臉,扭過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