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你你怎麼了?”
我嚇得一屁股站起來,頭皮上真真發麻。
她胳膊上一道一道血痕挨在一塊,還沒有結痂,看起來異常恐怖。
我強忍著害怕,將她拽起來。
她像個木偶一樣,也不反抗,任由我掀起她的裙子。
看到她身上的傷痕時,我倒抽一口冷氣,從腳底板到後腦勺,完全被一股惡寒占據。
原本潔白如玉的身體,此時覆蓋著層層疊疊的血痕。
挨得近了我才發現,她的身體一直在發抖,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拖著她進了浴室,手指已經搭在淋浴上。
忽然腦子裏一個激靈,又慌忙拽著她出來。
她身上這麼眼中的傷口,要是碰到熱水,肯定疼的她死去活來。
我將她按在床上坐著,拿出藥箱要替她處理傷口。
縱橫交錯的傷口看得我眼眶一紅,眼淚啪嗒一下掉了出來,心裏難受的要命。
“到底哪個老不死的,把你弄成這樣?”我哭著問她。
雯雯跟著一起哭,卻抽噎著說不出來話。
我拿棉棒蘸了酒精替她消毒,每次碰到傷口,她就疼得抖一下,額頭上冷汗直冒,身體不停打擺子。
雯雯死咬著牙,還是忍不住叫出來。
她不要命地罵我:“沈右宜你個賤人,我殺了你!我殺了你!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我一邊替她消毒,一邊附和她的話。
她下嘴唇已經咬破了,青白色的嘴唇上掛著鮮紅的血跡,看起來恐怖極了。
“你為什麼要說你有病?為什麼?”她不甘心地望著我,哭的眼淚鼻涕糊在一起,肌肉快要痙攣。
雯雯衝我吼道:“你知不知道,李老板本來都答應捧我拍電視劇,可他聽說我們公司的模特染了病,他怕的要命,牽出他養的狗,把我抓成這樣!你為什麼要說染了病!為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雯雯,對不起——”
我不停跟她道歉,抓著酒精瓶的手抖得要命。
我不知道一句話會產生這樣的效果,不然我死都不會說。
那個李老板簡直喪心病狂!
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我要怎麼辦?
等我消完毒擦完藥,雯雯已經顫抖的虛脫,死魚一樣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單被她身上的汗水打濕。
我哭的差點昏過去,心裏把那個李老板罵的狗血淋頭,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雯雯疼得死去活來,怎麼也睡不著。
我陪著她熬了一夜,眼淚差點哭幹了。
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嘴賤,她不會遭到這麼凶殘的折磨。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拖著她去了醫院打了狂犬病疫苗,怕她感染病毒。
醫生說了,就她這樣的情況,至少要休息一個星期,後期還要注意,看看會不會發病。
現在我跟雯雯兩個人都是一身傷,耽誤了公司掙錢,陸然當然不高興。
可這回他沒說什麼,讓我們好好養傷。
那天從公司出來,意外聽到梅梅跟其他人炫耀,說周末有個露營,宋城會去,陸然特地派她去陪客。
要是擱在平時,我能有多遠就有多遠。
可是走了兩步,又聽她說:“還有個李老板,你們曉得吧,最近要投資電視劇。到時候看看能不能讓我弄個女主角當當。”
其他模特立刻拍馬屁,說梅梅姐出馬,什麼搞不定。
我心裏不淡定了,轉身進了陸然辦公室,嚴肅地跟他說:“陸總,周末的露營,我想去。”
陸然從一大堆文件中抬起頭,蹙眉道:“你有傷。”
“陸總,這次我一定要去。”我眼珠子轉了轉,急切道,“之前你不是希望我跟宋城搞好關係?我保證,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他背靠在老板椅上,猶豫了幾秒鍾,最終點了點頭。
露營地點在芙蓉山,等我到那兒的時候,才發現梅梅也在,正陪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