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凶狠,錯。”
“身體僵硬,錯。”
“醜態畢現,還是錯!”
陸然一連說了三個錯,我身上重重挨了三鞭,疼得我像條死魚一樣滾來滾去。
胳膊上全部都是紅印子,腫起來的地方像可怕的蟲子一樣。
一連三天,陸然每天不停地在我耳邊灌輸沈悠悠的一舉一動,務必要我全部學會,有一丁點差錯,都會被他狠狠甩上一鞭。
在他又甩我一鞭之後,我實在疼得沒力氣了,再也不肯動彈。
陸然非常急躁,恨不得我立刻就能全部學會。
我能感覺到,他好像在害怕,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我接近宋城,從他手裏拿到東西,雖然我並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沈右宜,你隻有一周的時間,你給我想清楚!”陸然冷冰冰的望著我,雙眸中暗含著警告,“超過這個期限,你對我就不再有任何價值。”
我心中不住冷笑,如果我沒有利用價值了,你要怎麼樣?殺了我?
“陸然”我重重咳了一聲,“你現在這樣費盡心機,就不怕我接近宋城以後,忽然臨陣倒戈,反過來咬你一口?”
“你不敢。”陸然慢吞吞地笑起來,“前兩天我去何家看了看,你那個養父,日子過的可不怎麼好。”
我一聽他提起何進,頭皮不禁一麻:“你想幹什麼?”
“一個殘廢,一輩子隻能躺在床上,讓人伺候吃,伺候喝,你說,你要是沒了,他豈不是要活活餓死?”陸然不以為意地笑起來。
我看他那副誌得意滿的樣子,不禁冷笑出聲:“你想用何進來威脅我?陸然,你既然知道我被人猥褻過,就該知道,那個猥褻我的人,就是何進!”
“他就算現在死在我麵前,我都不會掉一滴眼淚!你要是有本事,現在就去弄死他!”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陸然不怒反笑,細細觀察我的表情,哼笑道:“右右,你怕了。”
他將手裏的鞭子一揮,長鞭打在地板上,發出“啪”一聲脆響。
“像你這種人,從小沒人疼,沒人愛,跟著何進一路走過來。你就是心再狠,也舍不得。要不然,憑你這麼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楊凡在騙你?你隻是自己不想承認而已!”
“右右,你最可憐的地方就在於,別人對你哪怕隻有一丁點善意,你就恨不得藏在心裏一輩子。”
“這樣的性子,可是會吃虧的呀。”
陡然聽他提起楊凡,我猛地怔愣住。
尤其是聽他說楊凡欺騙過我時,我用力閉了閉眼,將眼底的淚光掩飾過去。
我早就有所懷疑,隻是不肯相信
畢竟他因為我的緣故,丟掉了一條命。哪怕他騙過我,我依然想在心底保留他最美好的一麵。
陸然不停拿何進的事來威脅我,讓我十分惡心。
我確實不想弄死何進,可他就是我生命中的一條蛆蟲,一想到他,就覺得晦氣,想吐。
我寧願花錢請人看著他,也不願再見這個人。
陸然的威脅反而激起我反抗的勇氣,他說什麼,我偏偏不做,哪怕他用鞭子抽我,我也死死咬緊牙關,不肯哭出來。
陸然暴跳如雷,一邊罵罵咧咧,讓我不要得寸進尺,一邊變著法子逼我投降。
一直到第七天晚上,緊張的氣氛終於有了一點鬆動。
起因是梅梅過來了,好像跟陸然帶了什麼東西,看的出來,陸然十分滿意。
他讓梅梅給我穿上衣服,然後給宋城打了個電話,說我的體檢報告下來了,問他要不要送過去。
宋城口氣特別不耐煩,嚷嚷道:“什麼破玩意兒?扔了。”
陸然答應一聲,又問:“宋少,那右右,你看這都一周多沒見了”
“怎麼,老子還必須見她?”宋城不客氣的話從聽筒裏傳出來,厭惡道,“不過是個玩意兒,讓她滾蛋,別在我麵前礙眼!”
陸然臉上似笑非笑,對他這個反應好像很滿意,又好像不滿意。
他們兩個拖著我上了車,車子在夜幕中急馳而去,越行越遠。
宋城剛剛已經說了不想見到我,我不明白陸然要帶我去哪裏。
車子在一處地下車庫停下,陸然拖著我下車,將我拽進電梯。
電梯一路行到頂樓,陸然將我拎出來,遞給一個白人。
那個白人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朝陸然點點頭,擺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