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遠的母親岑藍此時焦慮萬分。
她從北京剛剛到長沙,來看她兩個兒子。在她下榻的瑞吉大酒店大廳,秘書張和正接待她,給她拿行李去房間。
張秘書突然接到付遠的電話,並且提到錢和機票,讓她感覺到事情不妙。
她正想著該如何處理,無意間轉過頭,看到酒店大廳的巨大電視屏幕裏,在播報當地新聞,一個熟悉的麵孔特寫出現在她眼前,那是她的兒子付遠。
他被一個女人劫持了,而且看那女人的情形,已經是在癲狂狀態。
“張和!”她尖叫道,“快!快帶我去醫院!”
張和按照老板的指令,取好了錢,又讓人以最快的速度訂好了機票,然後載著岑藍往湘雅一附醫院趕去。
岑藍整理了一下亂的情緒,迅速地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老杜啊,很忙,在開會嗎?”
“沒事,你的電話我再忙我也會接,你說什麼事吧?”
“那我就直說了啊,我大兒子在你的地盤出事了,現在被人用刀劫持了,你可要幫忙啊,我現在是急得不知道怎麼辦了啊!”
“怎麼回事?是付遠嗎?你不要著急,我馬上親自給公安廳打電話,讓他們派最得力最有經驗的特警過去!”
“那行,太謝謝了!”
“感謝的話不用說,到時有榮幸讓老付請我喝兩杯就好。”
“那是一定的!”
掛完電話,岑藍略微思索,在手機上搜索關於此事的新聞,其中一則頭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瑞吉大酒店董事長舍命救紅顏》。
她點開新聞,發現這件事剛開始,其實是一個女孩被劫持。她的兒子付遠,是為了救這個女孩,甘願替為人質的。
“這個傻瓜!”岑藍低聲罵了一句,同時曾經那熟悉的感覺又再一次回來了,她的心裏暗暗擔憂起來。
十多年前,付遠就是深陷情網,中了沈清寒那個女人的毒,她千方百計地阻攔,幸好那個女人不喜歡自己的兒子。
後來,沈清寒自殺,導致付遠人生軌跡改變,獨自一人跑到長沙這個城市求學、生活、創業,連小兒子付近也跟著哥哥跑,真是氣死她了。
現在兩個兒子都跑了,她在北京創造的龐大的商業帝國無人繼承,她心裏很窩火。
當初,她很是反對兩個孩子來長沙,但老公付長生卻阻止了她,說讓孩子自由發展,現在算是自由夠了吧?生命都沒有保障了,還談什麼自由?
“張和,你知道付遠最近和誰交往?是不是新聞裏說的這個女孩?”
“呃……這個……夫人,我不是很清楚耶。”
“不要對我說謊話,你知道付遠能給你份工作,我也可以讓你沒工作,而且是永遠!”岑藍嚴厲地說。
張和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手都快握不住方向盤。
他一向懼怕老板這個威嚴的母親,一看到她就渾身不自在,生怕哪裏出錯了。現在她拿他的工作威脅他,她他馬上就快招架不住了,一股腦地就招了出來。
“夫……夫人……您別生氣,這不是老板讓我保守秘密嗎?您是老板的媽,也不算秘密,那我就說了,老板最近是交了女朋友,叫林滿,是我們俱樂部的會員,新聞上的那個女孩就是她。”
“什麼?你們俱樂部的成員?那不是個離婚的女人嗎?”岑藍大驚,隨即她似乎是自嘲地搖搖頭,“岑藍啊,岑藍,你真是生了個情種!而且你兒子口味不一般啊,喜歡的不是年紀大的,就是離了婚的!”
然而,她轉念一想,算了,孩子這麼多年沒找女朋友,她和付長生一直著急上火,現在終於有眉目了,她應該舒了口氣才對,岑藍自我安慰道。先不管這些吧,改日好好看看這個女孩,再說付遠現在還被人劫持,危險重重,性命攸關,她得先把這件大事搞定才行。
“還有多久,快點開!”她催促道。
張和見她不再糾纏林滿的事情,暗暗鬆了口氣,車速也快了起來。
此時,在醫院三樓,謝婉瑩拿刀劫持著付遠,正等待車子的到來。
經過長時間的對峙,她的體力漸漸不支起來。她隱隱覺得身體越來越疲憊,被狼狗咬過的小腿,經過七天的修養,已經好了很多,現在又隱隱作痛起來。
三樓樓道變得安靜起來,人群都被疏散離開,那些醫生、護士、病人、家屬全都不見了。隻剩下幾個警察以及病房門口的淩誌、林滿和他父母。
詭異的氣氛讓謝婉瑩感到十分地焦躁不安,她的情緒越來越不穩。
“車子還有多久才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嗓子也喊啞了。“讓開車的人快點!我已經不耐煩了,再過十分鍾!你們聽到沒?再過十分鍾,接我的車子再不來,我就和他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