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湯睜開雙眼已是天亮,陽光撒下正在他所坐的位置,休息一個晚上的陳湯好了許多,蒼白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
“我必須要離開這裏,阿萊克塞很快能找過來。”陳湯心想著,他找了一根比較粗的樹枝當作拐杖。
扶著樹枝站起來,胸口斷了的肋骨和右腳疼痛不已,然而目前在逃亡,陳湯不敢在這裏多做逗留,隨便找一個方向,走進樹林當中。
到了中午時分,陳湯累得走不動,唯有停下來歇息,用無為的陰陽來修複自己的傷口,消去不少痛楚,特別是斷骨的地方,他又想斷了的骨頭應該長出骨痂了吧。
可能是那麼多天隻喝水沒吃東西,或者是重傷需要補充些能量,陳湯肚子空空蕩蕩,咕嚕咕嚕地響起來。肚子餓了,現在的處境又很尷尬,哪裏有吃的,隻能在山野裏摘些野果,也不管能不能吃。
有些東西下肚子,陳湯總算恢複了些精神,心想:“當年被困在古墓裏麵,也沒有今天的痛苦,該死的阿萊克塞。”
每每想到阿萊克塞,陳湯都是咬牙切齒的,想要報仇又打不過他,隻能把這口怒氣吞在肚子裏麵。
走到傍晚時分,陳湯看到有炊煙嫋嫋,心想附近應該有村莊或者是部落什麼的,產生了可以去借宿養傷的念頭,於是振奮精神,撐著樹枝向炊煙走過去。
這裏真的有一個村莊,村民還不少,正是晚飯時分,家家戶戶都有炊煙,還有飯菜誘人的香味讓陳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正等陳湯要問一戶人家借宿時,突然有七個小孩走出來,其中一人還差點撞在陳湯身上,等他們看清楚陳湯後,紛紛捂住鼻子後退,又指著陳湯說:“乞丐、乞丐……”
乞丐這個行業,無論是什麼國家,什麼年代都不會缺少,大漢有東瀛也有,陳湯也聽得懂他們說的乞丐就是自己。
大漢將軍的鎧甲和身上的衣服在滾下懸崖時摔得破爛不堪,看不出是什麼樣的服飾。好幾天沒洗澡,盡管泡過河水,身上也臭氣衝天,頭發淩亂胡子拉碴,怪不得那幾個小孩會如此。
陳湯看不到自己的容貌,聽到小孩叫自己乞丐後,他已猜到自己如今是什麼模樣。
“老子還是大漢駙馬,你們才是乞丐。”陳湯在心裏想,既然是一群小孩子,什麼都不懂,陳湯懶得和他們計較什麼,又要找戶人家來問。
“你是誰?村子裏怎會走進乞丐?”突然有一個聲音在陳湯耳邊出現,陳湯也能聽懂對方說的話。
回頭看時,身後站著一個捂鼻的少女,她衣著淡雅,但一看就知道是高檔貨,少女應該是有錢人,她捂住鼻子陳湯看不出她容貌,那雙骨碌碌的眼珠告訴陳湯少女肯定很美。
還沒等看到陳湯回話,少女又說道:“趕他出去,他會弄髒我們村子。”
聽著這句話,陳湯怒氣上湧,心想如果老子沒有受傷,一定捉你回去什麼什麼你,真特麼的虎落平陽被犬欺。
少女身邊還跟著一個跟班,他同樣厭惡地捂住鼻子,指著陳湯說道:“臭乞丐,還不快點滾。”
陳湯心裏已臭罵村子所有人一頓,要借宿的念頭在這時候灰飛煙滅,扶著樹枝一拐一拐地走出去。
“原來是跛子,嘻嘻……”那個跟班冷笑一聲,忽然抬起腳一腳踢在陳湯的屁股。
如果是以前,他一腳肯定踢不中陳湯,還會被陳湯打斷腿,現在的陳湯重傷,被他一腳踢到在地上,摔了一個餓狗搶屎的姿勢,臉頰和地麵來一個親密接觸,原本夠狼狽的他更狼狽。
剛剛好了不少的傷,被這樣一摔恐怕又重幾分,痛得陳湯落淚,特別是骨頭的部位,斷骨更容易受傷。
“你大爺的,等老子的傷好了後,你們這些王八蛋全部都要死。”陳湯雙目閃爍著凶光,殺氣騰騰,當然那些人看不出殺氣,他艱難地爬起來一拐一拐地離開。
“嘻嘻哈哈……”那些小孩指著陳湯,肆無忌憚地笑了。
“算了。”可能是那個跟班還要踢陳湯,少女出言製止。
陳湯不回頭,隻得一步一步走,走出村子,往村子後方的山而去,還沒走遠陳湯已支持不了,隨便尋一棵樹挨著坐下,他感覺對接好的肋骨又移位了,隻得繼續接好,又用樹枝固定,牢牢地固定。
做完了一切,已經入夜,絕望了的陳湯坐在大樹底下,黯然落淚,異國他鄉的滋味真特麼的不好受,以前從沒受過如此屈辱,今天居然被東瀛人欺負,太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