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後周氏成何體統,千萬別汙了皇上的眼!”
此話來自宇文晉身邊的太監之口,很快,便有一麵屏風被送了進來,阻在了我與宇文晉之間。
“嗬......”
隔著屏風,我冷笑了一聲。
“原來皇上已經對我到了如此厭棄的地步,竟然連看都不想再看我一眼。”
說完這話,一旁盯著我的太監宮女們,都是一副驚恐的模樣。
是啊,這世上有誰敢用這樣的語氣和皇上說話!
然而,如今的我早已經什麼都不怕了,我看著屏風那端有些模糊的身影,接著嘲諷道:“可是皇上,我的這一頭白發,還有我如今的境地,不都是你給的嗎?”
“夠了!”
宇文晉驟然開口,隻是他的語氣裏帶著濃烈的厭惡之感。
僅僅是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我的心髒猛烈一抽,疼痛難忍。
“周氏,你曾經也是大慶朝的皇後,可是朕不曾想,平日裏溫柔體貼的你,竟然是個十惡不赦的毒婦!”
聽到這話,我皺起了眉頭。
然而,宇文晉卻繼續說道:“小憐在你們周府是庶女,地位低下本就可憐,可是你竟然一直都安排人在府裏私自克扣她本就少的例銀,最重要的是,你被關進冷宮裏這麼長時間,小憐時常在朕麵前求情,求朕放了你,可是朕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會安排人在小憐的飲食中下毒,差點讓她丟了性命!”
聽到這些話,我幾乎怒不可遏。
放屁,全都是放屁!
我與周小憐同出生在周府,我雖然與她不算熟絡,但我也見不得她在府裏受委屈,時常照拂她,畢竟她是我的親妹妹。
可是我沒有想到,周小憐竟然會反咬我一口,而且咬的如此徹底。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我那個可憐的妹妹還沒有死?”
我嘲諷地問了這麼一句話,心底生出無限的絕望。
我多想反駁,多想辯解,但凡宇文晉來冷宮看我隻是因為偶爾想起我才這麼做,那樣對我來說,起碼還能生出一絲希望。
可是他今次來的目的,竟然是為了我那個庶妹,特地來向我討公道的!
“朕的皇後果然說的沒錯,你當真這般惡毒!”
他的語氣冷漠而又無情。
我顫抖地伸出手,扶了扶自己的心口。
原來,比起他將我丟在冷宮裏不管不問,如今的他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將我貶低到如此地步,竟然才會真正傷我的心,尤其是,那個女人,還是我的親妹妹。
“宇文晉!先帝五十二年,我的父親大人曾擁立二皇子為儲君,因為我跪在雨中求了他整整三天三夜,他才改變擁立你為儲君。先帝五十三年,父皇帶著一眾皇子還有家眷狩獵,大皇子派人在獵場裏設下埋伏,是我替你擋了那致命的一箭。先帝五十四年,父皇駕崩,二皇子挾持你威脅我父親擁立他為新皇,我擔心你的安危,所以自投羅網,陪你在水牢裏整整泡了一夜。再後來,大慶元年,你登上皇位,我為皇後,殿前敵國使者非逼著你喝下他們送來的瓊漿玉液,而我卻主動搶過那瓶毒,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然而我每問一句,我便感覺屏風那端的人心虛一分。
我伸手撕開了屏風,抬眼,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對麵的宇文晉。
他依舊那般俊美,俊美的讓我一見傾心。
然而,他的眼眸那般冷漠,他在看見我時,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周氏,多說無用,朕本傾心的便是小憐,當初若不是知曉小憐在丞相府中並不得周相的疼愛,朕也斷然不會娶了你,來得到周相的擁立!”
陡然聽到這樣的真相,我幾乎無法置信。
“周氏,你既然敢害小憐差點喪命,那麼朕就先送你下黃泉!”
宇文晉如此說完,他身旁的總領太監便端來了一杯毒酒。
看著這杯毒酒,我驟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宇文晉,你說我我害周小憐差點喪命?我當真要有那個本事,怎麼不讓人將我從冷宮裏救出去?宇文晉,你真的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是可以愛到成全他的所愛,是可以愛到連命都不要!”
我伸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的確該結束了,我這一生過得糊塗至極,這樣的人生我再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隻可憐了我那被他父親親手殺死的孩子。
我癡笑著看著宇文晉,“即便是做了鬼,我也會纏著你,我不會讓你的皇位坐的安穩的,宇文晉,我要你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總能想起我渾身沾滿鮮血的樣子,那是你殺了你自己的孩子,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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