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當觸碰到他雙腿時,他便反射性的覺得疼痛不已。久而久之便分不清究竟是真的疼痛,還是心理上所以為的疼痛。”
祈茵看著仍在床上翻滾的柯昌盛:“那怎麼辦?”
“我先用中醫針灸進行保險治療,將他體內沉積已久的毒素慢慢引出,下次來的時候我再帶上心理醫生進行配合治療,應該可以將你爸的病給治好,不過需要的周期可能較長。”
祈茵皺眉:“大概多久?”
“保守估計,兩個月。”
祈茵沉默了。
“覺得久?”顧念景也為難:“可是已經不能再快,你父親的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想來投毒的人是早就策劃好,你——”
顧念景不再說了,別人的家事,他一個外人不該過多評議,且,也不想讓祈茵回憶起太多不堪的往事。
祈茵卻道:“兩個月,你每天都要半夜偷偷摸摸的爬牆,鑽儲物間,然後在這密不透風的地下室裏為我爸治病,顧醫生,你真的願意嗎?”
祈茵看著他的目光裏全是真摯的關心,完完全全,沒有摻雜其他東西。
顧念景卻還是忍不住心神蕩了一下,原來是他理解錯了。
她之所以沉默,不是因為嫌時間太長,而是擔心自己。
他笑:“沒事,醫者仁心,再說了,這是你父親,隻要你想救,我一定盡力。”
祈茵隻覺得顧念景還是那個顧念景,一遇到病人便能全心投入,無論救治環境多麼惡劣。
顧念景拿出一套針灸用具,在準備下針時,又對祈茵道:“要實在承受不住,就別看。”
又叫張生安:“張管家,麻煩幫我按住柯先生,以防他在治療過程中抽動導致針法錯位。”
顧念景在施針前特意將一塊白布塞進柯昌盛的嘴裏讓他咬著,以防待會兒過於強烈的痛感讓他咬傷自己。
在顧念景紮下第一針時,柯昌盛身體隻是劇烈抖動了一下便重新平靜。
後來隨著顧念景針法落得越來越快,柯昌盛身體的抽動頻率越發頻發,張生安由單手製壓變成了雙手製壓,最後必須半個身子都往他身上壓,才勉強將人穩住。
安靜幽閉房間內,隻剩床板劇烈晃動的聲音。
一套針法施完,顧念景和張生安皆是滿頭大汗,柯昌盛因為方才的劇烈掙紮,現在脫力癱在床上。
祈茵的手心,則被自己的指甲掐得滲血。
顧念景拭了拭汗,囑咐:“柯先生,麻煩你在下次羅女士送吃食的時候,想方設法每樣留下一些,我方便拿回去鑒定你中的是何種毒物,好對症下藥。”
柯昌盛十分艱難的動了動下巴。
祈茵緩緩將握緊的手心鬆開,不敢看床上的人:“爸,我們過來給你治療的事,別讓羅愛柳看出端倪。”
離開的時候,他們讓祈茵先順繩往下,張生安負責墊後順帶收拾工具。
祈茵心事重重,雙手握緊繩子往下滑溜時沒注意距離,未到地麵就以為已經到達地麵。
無意識的雙手一鬆,突然的失重感讓她嚇一跳。
墜落的時候她默想,自己穿這麼厚究竟能擋住幾分疼。
最後,身子卻沒有意料中的摔在地麵,而是,準確無誤的落到一人的懷裏。
準確得像高空投物。
然後,祈茵聽到耳邊語氣不大友善的一聲:“沒到地上,鬆什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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