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有事跟你說！”
“不是說好了，晚點說？”
“不行！”搖頭，殷小米堅持，“不能晚點說，我想現在說。”
“現在？我現在有事，我說過了。晚點吧。”
“不行！”
手扒住了車窗，殷小米擰眉，“我要現在就說，很急！”
四目相對，顏蘇木點頭，“好，你先上來吧。”
殷小米打開副駕駛車門坐進來，他便啟動了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
車子彙入車道，顏蘇木低沉開口，“你要說什麼？”
“顏蘇木，我想搬出去。”
“……”
“我，我想……”
“哧！”
車子停在路邊。
一時間，車內氣氛逼仄。
顏蘇木目視前方，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
殷小米看見，他手背上，青筋暴出。
他在生氣。
並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氣。
“我……”
“搬出去？”
一字一頓，顏蘇木終於扭頭看向她，眼神像是淬了冰渣一樣，殷小米撞上這視線，就直接被冰凍住了。
“我……”
“殷小米。”叫著她的名字，他薄唇勾了勾，忽然就笑了，不過笑意不達眼底。
修長的手指伸出，捏住她的下頜，“搬出去？殷小米，你說你要搬出去？”
“是，是，我想搬出去。我，我想我們……”
“你以為，你是誰？”
“……什麼？”
鬆開她的下頜，顏蘇木眉眼冷徹，“看來，你還是沒能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以為你上次鬧著要搬走的時候，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
她是他的，寵物。
他花錢買來的，寵物。
垂下眸子，殷小米雙手在膝蓋上收緊，手指甲陷入肉裏也不知道疼。
“我也說過了，那些錢，我會還上。”
“還？你用什麼還？我憑什麼給你那些時間去還錢？你打算多久？一年，十年？”
“……”
殷小米說不出話，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她太幼稚了。
真的是她太幼稚。
“我知道了。”說完，殷小米解開安全帶，“我不會再提這件事了。你路上小心，小心開車，我回去了。”
看著她推開車門下車，顏蘇木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盤。
殷小米往前走，像是丟了魂的軀殼。
突然，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殷小米！”
轉了個身，她看見麵前一堵胸膛，胸口上下起伏不定。
保持著視線的平視，她沒有去看他的臉，他的眼睛。
他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上車，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真的。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你不是還有事，你去吧，不要耽誤了。”
她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來喜怒和脾氣。
顏蘇木卻無端，莫名的煩躁。
一言不發，他扯著她往車子走，剛把她塞進車裏，手機叫囂響起。
看了眼，他按下接聽。
“米米，我……什麼！我馬上過去！”
殷小米轉頭，望著車窗外。
車子在飛馳，往伊米家的方向。
他不是要去應酬嗎？
不是很重要的應酬嗎？
不是不能推掉嗎？
所以現在遲到或者去不了，也不要緊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