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看著應對從容的容菀汐,覺得她的確是很聰明的。既說了實情,很是誠懇;卻也表明了他們一家心向宸王,因為太子說是代宸王而送,所以才說的。這便堵住了接下來她可能出口的問題。
一旦聽到容將軍收了太子的人參,若她有意刁難,就一定會問,“看來你父親對太子也不差”。
如此輕易的幾句言語,卻有四兩撥千斤之效。
“怎麼是聽父親說的呢?你沒在家嗎?”皇貴妃溫然問道。
“是……”容菀汐說著,忽而跪地道,“臣女有罪,請娘娘恕罪。”
“哦?何罪之有?”
“臣女……臣女是未出閣的女子,卻自己去了官媒所,許是丟了宸王殿下的顏麵。”容菀汐道。
皇貴妃隻聽人稟報了傳言中的太子和容菀汐的事情,卻並未聽人稟報這官媒所的事。一時聽到了,的確是有些驚訝的。但卻隻是秀美微微蹙了一下,便仍舊平平地問道:“怎麼自己去官媒所了?”
“因著父親病了,臣女不想父親勞累,便自己去了”,容菀汐道,“就是在臣女在官媒所的時候,太子殿下才去臣女府中的。臣女在官媒所中耽擱了好久,又帶著丫頭在集市上買了些衣裳首飾,及至晚膳十分才回家的。”
皇貴妃聽了容菀汐的話,看著她,已然知道了她去官媒所的用意。
雖說容菀汐做出了如此大膽的舉動,但到底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名節,也是情有可原。而且,她如此做,也是保全了宸兒的名節。
皇貴妃緩緩起身,扶起了她。
“好了,你也是一片孝心,這一次的事情,本宮就不責怪你了”,皇貴妃扶著她的手道,“但是以後,言行上還是要注意一些。”
見皇貴妃不再問太子一事,容菀汐就知道,即便沒有明說,這事兒也已經過去了。
皇貴妃又說了些關切和囑咐之語,也告訴了她宸王的喜好,有些乏了,這才讓她出宮去。
容菀汐知道皇貴妃的慈母之心,心裏對她是很敬重的。但是這敬重,卻也隻能埋在心裏而已,不能被這一份對慈母之心的敬重而模糊了頭腦。
今日她做了維護宸王的事,皇貴妃才會對她如此;而若是明日她做了宸王名聲的事,那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容菀汐拜別了皇貴妃,帶著初夏往北宮門走去。
到了門口兒,剛上踏上馬車之時,忽聽得身後有人喊道:“容菀汐……”
他笑著跑來,道:“你的腳程夠快的!本王隻是和母妃說一會兒話的功夫,你就走到這兒了。”
容菀汐聽得他也在皇貴妃宮中,卻並未問什麼,而是下了馬車,輕施一禮,淡淡道:“臣女拜見殿下……殿下有什麼事兒嗎?”
“我沒乘馬車來,與你同行吧。”宸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