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聽了容菀汐的話,也就不開口問出。人都有個不方便的時候,他們何必要計較這於姓名方麵是否坦誠?
說話間,石家少女和小屁孩兒薛子逍各自捧著一壇子好酒,從樓下酒窖的樓梯上上來。
大家不免要嘲笑薛子逍一番,說他也太過分了,怎麼能讓女孩子抱著酒壇子?難道自己拿兩個酒壇子,能累死嗎?
“冤枉啊……”薛子逍叫苦道,“是我搶不過姐姐。而且我看姐姐真的挺有力氣的,也就不和她爭了。”
石家少女將酒壇子放在了桌子上,笑道:“我力氣大得很呢,別說是這一壇子酒,就是再多一點兒,我也能搬得動!我去給少俠們拿碗哈!”
看到石家少女這纖弱的背影,青衣搖頭感歎道:“果然農家出好女啊。”
“隻是這點兒力氣,到底也抗不過那鐵手幫的人啊……”月痕眼中滿是擔憂。
容菀汐知道,月痕也是意識到了這石家祖孫可能麵臨的危機。
說是不著急,但是石家老伯仍舊很快便把菜肴給他們上齊了。這石家酒館兒果然不愧為十裏八鄉的金字招牌,美酒佳肴,就算與京都城中有名兒的酒肉之地淑女坊和天香閣相比,也是更勝一籌的。
隻可惜開在了這偏僻的小山村中,靠著一些來往的俠客商旅們、和村子裏的百姓,生意是無法做大的。
一行人在這石家酒館兒中,就著美食美酒暢飲暢談。
三位少俠雖說是剛認識他們這些崇陽劍閣的人,但可能是因為誌趣相同、彼此也都早就傾慕著,一番相談下來,竟然如同相識了十幾年的老朋友一般,甚是投契。
四師兄魯子越和五師兄李子明,仍舊熱情好客,話多得都讓人想要封住他們的嘴巴。芙蓉師姐很能談得來,言語歡暢;芙玉師姐雖說寡言少語,卻也是含笑聽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薛子逍更不必說,知道他們三位常在江湖上遊曆闖蕩,去過的地方很多、見識極廣,便是拉著人家說個不停,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提出來。
齊師兄依舊如同家長一般,和大家打成一片的同時,仍舊有讓人無法忽視的……年齡差。
陸子元和蒹葭依舊少言寡語……
但這一次,容菀汐卻與昨夜有些不同。昨夜話還很多,今日卻也少言寡語起來。與芙玉師姐相同,都是含笑聽著。隻因這三人所說的遊曆經曆,都太吸引人了,讓她根本不忍出言打斷。
原本便知道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聽得這三人的言談,卻不免還是感到很新奇、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
在三人的講述中,這“江湖”,便如同一幅畫卷一般,在容菀汐的麵前緩緩展開……
“要說這江湖第一美男君紫夜啊……那可真是個太過奇特的人物兒……”唐少道。
青衣也笑道:“是啊,有人說啊,他不僅僅是江湖第一美男,而是這六國的第一美男呢。便是六國中所有美男的容貌加起來,也不如他那絕世姿容的十之一二。”
容菀汐聽著,卻是不以為然。覺得如果將宸王和這六國第一美男比起來,這六國第一美男,也未必能占據上風。隻是因為在江湖上,江湖遼闊,其名聲自然要比在朝堂上的宸王更大一些。
也不知……宸王現在在幹什們呢……
估計仍舊充作商旅,苦哈哈地趕路呢,可不會有她這一番奇遇。
此時,百裏開外的一處山路上,宸王正受著馬車顛簸,頭疼不已……
“雷停,我說我們走官路,走官路!你沒聽見嗎?”宸王盡力保持著端坐如山的姿勢,想要讓自己看起來依舊風度翩然、淡定悠閑……但隨著車身搖晃的身體,卻已經出賣了他。
“可是主子,您忘了昨晚兒卓酒說的……哎呦……好險好險!”
雷停正說著話兒,忽然馬蹄踩到了一塊凸起的山石,馬車一陣顛簸。幸而他功夫極好,迅速穩住了車身。
但就在那馬車顛簸之時,宸王的頭頂,已經毫無防備地、不客氣地撞到了馬車車頂,彈跳著如同皮球兒一般,一下下撞擊……
車子平穩之後,宸王深吸一口氣,隻能暗歎一聲:“蠢哪……”
隻不過心裏也清楚,他的這個忠心的暗衛並不是蠢,而隻是太擔心他的安危。如此,才冒著抗命的風險,善做主張,走了這山路。
昨晚卓酒說,當時在同福客棧的時候,有幾個人看起來很是蹊蹺。像是要對他們動手,但最終卻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