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神醫出手(1 / 2)

在容城街道裏,容菀汐自然不方便問翎王的情況。想著回府之後再細細詢問。

到了守將府衙,容菀汐發現,府衙門前的匾額上,寫的還是“容府”二字。

“怎麼匾額還是之前的?”容菀汐道。如今是翎王做邊關守將,自然不能再用這“容府”二字。不方便用“翎王府”和“風府”,也該是“德威將軍府”。翎王在邊疆做守將,雖然人人都清楚他的身份,但卻也不能以王爺的身份來對待他,內外的稱呼,都是“將軍”。這“德威”二字,則是皇上給他的封號。

可見在皇上心裏,翎王的品行和實力,一直都是毋庸置疑的。這兩個字和庸王那“忠孝仁義”金匾的用意,可是大不相同。

“這是將軍的意思”,隋副官道,“我們也願意這樣兒。”

容菀汐感念地笑了,不再說什麼。

這是將士們記著父親的好,掛念著父親。也是翎哥念著父親這個恩師,不忘恩師教導之情。

進了府衙,有兩個兵士上來牽了馬。容菀汐將紫雲蟒放了出來,但是讓它務必要跟住了她和君紫夜,不許亂跑。隋文武帶著他們東繞西繞的,繞到了一個安靜的院落。

雖然已經離開四年多,但對府裏的一切,容菀汐還是很熟悉的。而且容菀汐發現,這裏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和她在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此時翎王所居的這個院子,因著在府衙深處,四周樹林環繞,很是安靜,父親常常在這裏給她和翎哥哥上文課。父親拿著一把橫尺,教他們念書,因著他們很聰明,這尺子便從未派上過用場。雖然父親教的東西,翎哥在皇子監的時候都已經學過了,但翎哥認為溫故而知新,仍舊很是認真地聽父親的講說。

彼時的某一日,也如今日這般,靜日無風。小鳥兒安靜地落在敞開的窗子上,好像同他們一起讀書似的。

然而此時,窗子開著,裏頭卻再也沒有他們往昔的身影。

看到容菀汐在院外稍作停頓,隋副官不免也有些感歎:“自打你和老將軍離開容城,這府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將軍特意吩咐下去,若是哪裏有磕了碰了,可千萬要依著之前的樣子修葺,千萬不能使哪一處失了本來麵貌……”

“哎……”隋副官歎道,“上次我們隨著將軍一起去京都,回來之後,將軍就把自己悶在這裏,整整一個月。誰求見也不管用,就隻是把自己悶在這裏。我們倒寧願他把自己喝得爛醉,好好發泄一番。可是將軍卻清醒得很……他越是清醒,我們看著就越難受……哎……”

隋副官連連歎氣,容菀汐聽著,心裏自然也不好受。翎王和宸王不同,宸王從來都不會委屈了自個兒,但凡心裏有什麼不痛快的,必要將自己喝得不省人事,然後睡上一覺,第二天一早兒醒來,就什麼事兒都忘了。翎王向來穩重自持,從不會讓自己喝得爛醉,即便是在最心痛的時候,他也必定是清醒的。

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兒。人生本就冗長而苦悶,在諸多利益糾葛的夾縫兒之中,我們的日子本就過得不舒坦,要時刻保持清醒、要時刻精明算計,若是在感情之事上都不能讓自己一醉,心中萬般苦楚,豈不是長久地連個宣泄的出口也無?

翎哥就是這般長久地為難著他自己,這樣,反而讓人放心不下。

“翎王這一陣子怎麼樣?毒性可蔓延了沒有?”容菀汐邊往院裏走,邊冷靜地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這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將軍大多數時候都是昏迷著的。偶爾清醒過來,也隻是一會兒的功夫,便又昏迷過去了。這些日子裏,我們隻能給將軍喂一些水,也不知怎的,將軍倒也從未說過餓。反正現在的樣子,就和一個……”

隋副官覺得自己腦海裏蹦出的形容不太妥當,便不再說下去了。他想的是,將軍現在的樣子,就和偶爾會詐屍的死人沒什麼區別。

“封鎖消息的命令誰下的?雷國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容菀汐又問。

“是將軍事先和趙軍師交代好的,說一旦他有什麼不測,務必要封鎖消息。一來是為了穩定君心,二來也是為了迷惑雷國那邊。自打將軍中毒之後,雷國那邊一共主動進攻了三次,但因著軍心並未渙散,而且趙軍師那邊部署得當,我們隻吃了一次敗仗。為了讓雷國以為將軍仍在府衙運籌帷幄,我們還主動突襲了一次…”

“軍師說,雷國原本就損傷慘重,是想要在這一陣兒休養生息,這才對將軍下了如此狠招兒。所以他們吃了兩次慘敗之後,便也沒再有什麼動靜。如今已經安靜了十幾日了。”

容菀汐點頭,道:“他們是想要以翎王中毒一事,牽扯我方的精力,以為這樣能直接攻陷容城,卻不想我們這邊防範得如此得當,竟然連攻三次都沒攻下。意識到一時沒法子取勝,短時間內是不會多浪費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