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酒一個勁兒地猛點頭。
宸王皺眉繼續問道:“然後這女暗衛,抱著庸王的屍體去未央宮了。但卻沒進去,甚至於,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隻是在宮門外站著?”
卓酒又是一陣猛點頭。
宸王的眉心,鎖得更深了……如此說來,大哥是真的死了……
但卻還是問道:“可確定嗎?”
卓酒猛地點頭,道:“獄卒和宮前侍衛都這麼說,不可能有錯啊!”
宸王靜了片刻……眼中,有些許淚光。
但卻忙咽了下去,起身往門外走。
“三哥你幹什麼去?”靖王追了出來。
“去宮門口兒瞧瞧!”宸王道。
總要眼見著,才能相信。
他大哥可是最惜命兒的,怎麼可能在天牢裏自殺了?而且用的還是咬舌自盡這種最需要下狠心的法子?他大哥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勇氣?之前在太學裏練武的時候,被刀劍傷著了,都要修養上好一陣子才行,生怕留下什麼後遺的病症,這時候怎麼這麼勇敢了?
靖王邊追上來邊道:“是啊,我必須要親眼見著了才行!沒準兒是大哥在耍什麼花招兒呢!大哥可最膽兒小了,斷做不出這種勇敢的事情來!我倒要看看,他又有什麼新法子了!”
“二位殿下……等等奴才啊……奴才也要去看看……”卓酒也忙著追了上去。還邊說道,“聽二位主子這麼一說,奴才也覺得這事兒大有蹊蹺啊!庸王貪圖享受,半點兒苦也吃不得,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兒啊……”
“是吧?連你都這麼覺得,這事兒可更是錯不了了,一定是大哥在耍花招!”靖王道。
宸王也跟著一本正經的迎合道:“現在看來,頗有這個可能。”
見這兄弟三人快跑著出了昭德院,聽得他們那好似有道理的分析,容菀汐的眉心,卻是微微皺了起來……
他們兄弟二人說得的確沒錯,庸王是最貪圖享受的性子、半點兒讓自己受苦的膽量無。怎麼可能忽然有勇氣咬舌自盡了?這聽起來是在不靠譜。但如果真是他炸死以求脫身,又為什麼讓織星帶著他的屍體去未央宮?難道是為了讓人確定他已經死了嗎?不是有些多此一舉麼?
“走,咱們也去看看。”容菀汐一時來了好奇之心,對初夏道。
出了房門,忽地停下腳步,對初夏道:“快去喊知秋。”
初夏不知道小姐為什麼要在這麼嚇人的事情上叫上知秋,但卻也忙跑到後院兒去叫了知秋出來。
知秋快跑出來,問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容菀汐叫了她到近前來,低聲吩咐道:“等下你去宜蘭院院門口兒轉悠,但是別說要見秦穎月。而是等小桃出來了,你再說。就說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但想來還是告訴秦主子一聲為好,免得讓人詬病我們這邊失了禮數。告訴她,說庸王在天牢裏咬舌自盡了,現下有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女人,帶著他的屍體,在未央宮門外討說法呢。就隻管將這事兒告訴小桃便罷……”
“記著,在宜蘭院門口兒張望的時候,可千萬不要讓人看見,而且和小桃說這些的時候,一定要進院兒裏去,悄悄的低聲說。從宜蘭院回來,你就直奔燕來居,去問問霍美人,看看她準備得怎樣了,可需要人幫忙。”
容菀汐低聲快語,但卻很詳細的交代著:“回頭若是殿下追究起來,你便說,你隻是在房裏聽著了前院的吵嚷聲,還以為出了事兒,忙出來查看,卻見我和初夏急著往外走。你問我們怎麼了,初夏急著和你說了庸王的事兒……”
“你要跟著過來,我怕你嚇著,便不許你跟著,給你打發了去霍美人那裏幫忙的差事。路過宜蘭院時,你隻是恰好看到了小桃。想起秦主子畢竟還是庸王妃的身份呢,一時心內不忍,想著理應把她夫君已死的事情告訴她,便將這事兒和小桃說了。”
知秋仔細地聽著,其實容菀汐的話說得這麼快,她哪能一句句都記住呢?隻不過意思已經聽明白了。忙點頭道:“小姐放心去吧,奴婢一定能辦好此事。”
容菀汐點頭,道:“你去吧。”
然後拽著初夏,兩人快往院外跑去。
知秋撓了撓頭,又細細想了一會兒,覺得小姐這麼做,難道隻是為了讓秦穎月聽了自己夫君已死的消息,心裏不舒服嗎?還是為了讓秦穎月去看庸王,以使得被宸王知道之後發怒呢?
應該是後者吧……所以這可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反擊,她可不能給小姐添亂,可一定要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
宸王和靖王都是心內著急,直接奔著距離未央宮更近一些的正門兒就往外跑,哪裏能顧得上傳人趕馬車?
剛跑到前宅,就見小廝王海跑了過來,和卓酒一樣,都是急匆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