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翎王道。
容菀汐道:“父親,笙哥,我和陛下隨你們一起回總舵,咱們務必守住了總舵,以便和慕容焰抗衡。”
話音剛落,忽聽得門外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來人停在門口兒,聲音焦急:“太師父……剛剛懷生來報,說雪域天宮裏出大事兒了!王氏謀逆,被皇帝連夜抄家,當場全都給斬殺了……”
“進來說!”無崖子道。
“是……”小弟子應了一聲兒,進來施了一禮,便匆匆稟報道:“雪域天宮裏給出的說法是,王丞相一家要謀逆,昨兒晚上買通了雪域天宮裏的內監,想要毒殺皇上,幸而皇上發現得及時。但卻為了引出禍事來,放出了駕崩的消息。王家果然信了,調了買通的禦林軍連夜圍宮,且佯作入宮奔喪,結果被皇上盡數絞殺了。太後得知娘家犯下大錯,畏罪自盡了!”
無崖子聽後,沉吟片刻,道:“這多半是皇帝自己設的局,想要將王家斬草除根。那些個被王家買通的禦林軍,如何處置了?”
“陛下說看在他們同是雪國子民的份兒上,且又能迷途知返,便不予追究了,隻是兩個四個統領各降了官職。且告示中也明說了,陛下不會追究與王家有關之人,隻要這些人日後安守本分,此事便算了結,不會使得國中動蕩。”小弟子道。
皇上一聲冷笑,道:“如此,必定是慕容焰設的局。”
無崖子的點點頭,道:“笙兒,你們速速回總舵去,恐怕皇帝緊跟著便有對咱們的大動作……隻是,不知慕容焰為何要趕在清剿分舵之時,去處理宮裏的事兒……王太後之死,對咱們可是大為有利。”
“倒像是在討好似的。”容菀汐道。
無崖子道:“這兩件事不可能趕巧兒碰到一起,而定然是皇帝有意為之。隻是他這用意為何,咱們卻實在想不破。若隻以表麵上看來,的確像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兒,像是要和咱們維護和平之態。但皇帝向來也不是這樣仁厚之人……”
皇上卻是若有所思地“噝”了一聲兒,沉吟片刻,道:“若以為君者之心而論,為江山、為百姓,是狠辣得、也仁厚得。皇者之心無定性,隻要是對江山社稷有利的,都能做得。我看,這慕容焰很有一番洪濤偉略,不像是昏君。”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有可能在向咱們討好?”容菀汐道。
皇上道:“隻是若我是慕容焰,則會這麼做。但慕容焰到底怎麼想,咱們總不能貿然定論。”
“且回總舵去看看再說,慕容焰這人相當狡詐……其實他一直都有求和之意,希望我們能臣服於他。隻是他並非父皇的親生兒子,乃是太後從他人之處抱來的。當年太後為了能讓他順利繼承皇位,血洗了我月親王一門。父王死不瞑目。如此惡事,豈是他虛情假意的一番招安,就能掩蓋得住的?”慕容笙道。
他一會兒“父皇”、一會兒“父王”的,且這兩個稱呼顯然說的不是一個人,弄得容菀汐有些懵。但皇上卻是聽明白了,道:“大哥是月親王的兒子?”
慕容笙點點頭,道:“我是父王外室所生。聽生母說,因為她不願意到王府中去勾心鬥角,父王便把我們母子二人放在外麵養著,但王府裏的主母是知道的。隻說等我成年,便接了我們母子回王府去。可不想突遭變故。生母未免我被太後派出之人追殺,便將我托付在一摯友家中撫養。母親卻於奔逃途中,去世了……隻是在我們的舊宅裏留了線索,母親尋著線索找到了我……”
想起往事,慕容笙不免淒然:“母親找到我時,正值太後派了人來追殺。姨母一家都慘死在那些人的屠刀之下。母親抱著我跳了崖,我們母子二人這才保得性命。不然,我也早被那賤人的劊子手給殺了!”
容菀汐聽得,自然了解了慕容笙的身份。原來他是正經的雪國皇室後裔,和慕容焰那個從平民家裏抱來的孩子是不同的。所以母親現在圖謀的,不隻是要除掉王氏以報仇那麼簡單。母親的複仇,是要讓先皇的後人重新回到皇位上去。
也難怪母親不可能和慕容焰合作。因為在母親心裏,雖說稚子無罪,但這稚子已經成人,已經占有了他原本不該得到的東西,他就是有罪的、就是正統之大敵。
但其實,平心而論,誰做皇帝又有什麼要緊呢?隻要慕容焰還姓慕容、隻要世人都認為他是慕容皇家的血脈,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