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紀呈安。”
“嗯。”紀呈安很給麵子的應了一聲,表示他確實在聽。
江暖撓撓頭,“雖然這樣問可能不大好。”
“那就不要問。”
江暖瞪大了眼睛看著紀呈安,紀呈安用餐的習慣確實很是優雅,整個人就像是天神下凡的感覺……
被噎了半晌,江暖訕訕的繼續說,“其實我就是想問一下,上回在宴會上好像沒有見到你父親。”
紀呈安呼吸一滯,睫毛微顫,片刻恢複。抬眼之間,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忽然問這事?”
“倒也不是。”江暖歪了歪腦袋,“其實上回在宴會上就想問了,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哦?”
江暖接著就說,“確實很奇怪,那天的那個宴會分明是在家宴之上的商業宴會,但是一家之主居然沒出來,這怎麼想都不對勁。”
紀呈安眼眸微閃。
家宴和商業宴會的區分一般人都不會很了解。而且前天那種情況,在一般人看來既能算作是家宴,也能算作是商業宴。但是……江暖竟然能這麼清楚的區分?
“然後?”
“然後?”江暖不明所以,“什麼然後?你父親是出差了?不可能的吧。”
“為什麼不可能。”紀呈安嘴角輕勾。
江暖想了想那天宴會上的情景,“你們的宴客廳分成了兩個部分,而家宴的那個大廳也是一個主體。另一個宴客廳雖然也很大,但是沒有那種內斂的奢華的感覺。了所以這個宴會必然是很重要的,至少對於紀家是很重要的。”
“所以,一家之主沒有任何的理由不到場,是嗎?”紀呈安反問了句,墨色的眸子中有細碎的光。
點點頭,江暖想了想,“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說了。”
“並沒有。”
“唔?”
“並沒有不方便,你隻要記得,我的母親沒有丈夫就行了。”紀呈安說的漫不經心,江暖卻有些心疼,不過心疼的對象是紀夫人。
沒有丈夫?什麼樣的情況才會讓兒子都不認老子了呢?肯定是紀爹在外麵養小三,所以一直都不回紀家。這樣的男人簡直是渣滓,想到趙岩和李笑,江暖冷哼了一聲。
江暖突如其來的冷哼倒是讓紀呈安莫名其妙,不過看著江暖那變來變去的臉色,配上啃牛肉那隻種“豪爽”的勁頭……
紀呈安選擇了沉默。
一頓飯吃的也算是債權人、債務人兩相歡?
飯後把江暖送回武館,他也就回了盛世。如果沒有宴會或者其他的變故,基本上他都是坐辦公室。至於談生意的那些事,也都是攤在他和紀連瑾的身上。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進。”
“少爺。”崇山從外麵一步一頓的走進,停在紀呈安麵前的不遠處。
紀呈安眉梢一挑,“已經查到了?”
雖說查誰把消息透給紀夫人知道這件事算不上什麼大事,而且無非也就是紀連瑾伸的手,但是讓紀呈安意外的是,崇山難道這麼快就查到了?
“崇山無用,查到紀家的時候被阻擋在外,還收到了警告。”崇山一直低著頭,聲音依舊四平八穩的樣子。
查到紀家被阻擋在外?還收到了警告?
這怎麼想都很讓人意外。
紀家暗中是有一股力量,但是那股力量也隻是對付外人的時候才出來。崇山是自己的人,那個力量裏的人都知道,這樣想來,崇山是沒道理受阻,更別提是被警告了。
難道……紀連瑾連那股力量的人也收買了?
這時候門又響了起來,不等紀呈安的回應,門外的人就徑直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來人有著和紀呈安五分相似的麵龐,不同於紀呈安天生的一種冰冷,他渾身都是一種火熱的感覺,這人即是紀呈安的小叔叔——紀連瑾。
外人都知道紀家的兩個繼承人,一冷一熱,但是手腕和本事都很厲害。麵上都稱讚是紀家的年輕一代是好樣的,暗中則是在看熱鬧。紀家的年輕一代是好,但是紀老爺子年紀大了,紀呈安的父親又不在了……
所以偌大的家業,還不知道要被這兩個人爭成什麼樣,外人都愛看爭家產這樣的戲碼。
“呈安。”紀連瑾勾著嘴角,長著雙臂,似乎是想給紀呈安一個熊抱。
紀呈安臉色未變,腳下踢著椅子往後麵滾了滾。紀連瑾一個熊抱落空,也不生氣,反倒是彈了彈衣角,整了整衣冠。
隨後就往沙發上一趟,視線在茶葉上掃來掃去,語氣中卻透著漫不經心,“聽說今早有人想調查紀家的事,不過被那隻力量發現了,順道的警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