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跟在紀呈安的身後一句話都不敢說,墨淵也是如此。往日的紀呈安或許是冷臉,沒事的時候還會一個勁的往外冒著冷氣,但是那時候的墨淵和崇山對紀呈安也就是尊崇,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畏懼之意。
可是這時候的紀呈安讓他們由衷的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崇山和墨淵在紀呈安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覺得需要重新估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江小姐在自家少爺心中的地位了,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不能惹而已了……
“墨淵,開車。”紀呈安大步上了車子,墨淵低聲應著,崇山麼有上去。
江暖的傷口雖然疼的厲害,但是被紀呈安這麼一通亂七八糟的東西搞上去之後,好像也有點麻木了,沒準的是疼著疼著就疼習慣了。
紀呈安一雙手緊緊的握著江暖的手,眼角殷紅的模樣,似乎是眼淚要下來了,江暖看見了不由得撇撇嘴,氣若遊絲的說:“紀呈安,我這又沒、沒死呢,你這副模樣是要怎樣?”
“閉嘴。”紀呈安隻是虛虛的看了江暖一眼,嗓音已經壓抑到了極致的模樣,真有一種江暖要是再說話就會直接沒紀呈安滅掉的樣子。
不過這樣的紀呈安江暖倒是不怕,說來也是奇怪了,自打第一次見到紀呈安的時候,江暖就沒怕過。
而且總是覺得紀呈安是需要保護的,所以第一次她發現自己酒醉之後和紀呈安光裸著躺在床上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
誒?等等。
江暖忽然想起了自己心頭的那抹奇異的感覺,紀呈安既然能和這麼多人對打而不落下風,那麼醉酒之後,她是怎麼可能“強”了紀呈安的呢?
想著想著江暖瞪大了眼睛,這特麼的絕對是被紀呈安坑了!而且還是喜馬拉雅深溝之巨坑!
江暖一個眼神的瞪向了紀呈安,本想說什麼,結果車子一個顛簸,估計是走窨井蓋上去了,江暖腹部一疼,整個人的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而她意識模糊之前的唯一一個念頭就是,紀呈安你給老娘等著,居然敢坑我。
對了,“別讓我爸知道。”江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昏迷了過去。車子還是一路疾馳,路上不知道超了多少個紅燈,等趕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車屁股後麵已經跟了一票的警車過來。墨淵下車的時候,看見後麵這一水的藍紅光,嘴角抽抽。
醫院早已經等候在這裏的醫生護士一溜煙的上來,把江暖給推走了,紀呈安就跟著跑,六神無主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心疼。這一回主治醫生到底是紀呈安的一個好友,從初中就跑美國佬的地盤待著去了,回來了五年,手上就沒出過人命。
他瞅著紀呈安這小模樣,挑挑眉,“有我在你怕什麼?肯定不會出事。”
“不能出事。”紀呈安癱坐在椅子上,一字一頓的看著自己的好友,說道。
穿著白大褂,容顏天成的男人愣了愣,看樣子紀呈安是真的陷進去了。想著就直接的轉身往手術室裏麵去了,這一回可當真的都是實打實的最先進的機器,加上他這個最厲害的一聲,再者江南這肚子被捅了一刀,若非是失血過多,連手術……
好吧,這個手術是必需的。
總之這傷在穿著八大褂的主治醫生的眼中,當真的不怎麼地嚴重,不過紀呈安倒是那副死爹死娘的樣子。英俊瀟灑卻帶著美國佬做派的主治醫生,聳聳肩,紀呈安這冷血的性子,估計死了爹……不對……他爹已經死了。
“醫師。”助理在旁邊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白大褂推了推眼鏡,終於舍得定下心來,“開始。”
手術室上的那個紅色的燈就一直的亮著,紀呈安坐在外麵的椅子上,片刻之後他忽然起身整了整衣冠,麵上的表情也收斂了許多,看上去就像是平常的樣子。
墨淵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卻絲毫的沒有放心的意思,他總覺得紀呈安的正常來的太不正常了。
崇山本是奔著紀呈安去的,走到轉角的時候就看見墨淵像是偷窺一樣的感覺,不由出聲問了一句,當然粗心大意的崇山也沒忘記要壓低了嗓音,“你怎麼在這兒?不去少爺身邊嗎?”
“你這是查清楚了?”墨淵瞥了眼崇山,卻沒有沒回答。
好在崇山也不在意這些事情,隻是點點頭,回頭就忍不住的和墨淵抱怨了幾句,“要我說這回的事情主要還是敗在我們的手裏,要是我們的圈子能擴大,少爺也不至於半天都找不出來,最後還是靠著江小姐才能保著少爺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