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番外7(1 / 3)

佛指坐在草叢中,絕望的抬頭,或許連侯英也覺得自己很下作,很髒,很賤吧,若此時再說什麼愛與不愛,反而更加受辱,索性,她咬緊唇,微微一笑:“把你想成是他,不管做什麼,我都很高興。”

連侯英一聽,眼中怒意更盛,他撲下來,掐住她的脖子,沒有什麼比一個人的尊嚴更令一個男人痛不欲生。想起她日日夜夜的纏綿,竟是把自己當成魯國國君?此辱怎麼堪忍,這與戴了頂綠帽子又有什麼分別?連侯英怒意一發不可收拾,嗜血殘痛,輕視她:“當初我怎麼就蒙了心,竟不知你是這種下賤的人?”

“你不是也很喜歡嗎?你還說過,要用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娶我這個下賤的人。”佛指已經絕望,深知解釋無用,也許隻有隨著他的恨而恨,他才會記住自己吧。

連侯英的手慢慢鬆開,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紫青的痕跡,他站起來,鄙夷的看著她:“其實我也不虧啊,你雖下賤,但身子還算幹淨。不過,我倒想看看,你如何用這具殘身服侍你們魯國的國君,看看他碰到你的時候,會不會覺得想要一劍殺了你!”

那是他們最後一麵,如果他知道那是最後一麵,說什麼也不會放她去魯國,他隻要低個頭,認個輸,告訴她,不管她是魯國的什麼人,他都不會介意。

可是,當他知道那是最後麵的時候,他卻做了世上最殘忍的事,當一切都過去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最錯的就是放她離去,沒有像個丈夫一樣許諾妻子安定一生。

“回去吧,帶著這份恥辱回去,再過一個月,我就帶著南連的大軍將這裏踏平,你可要活到那個時候啊,一定要親眼看著,我是如何滅了你們魯國。”他甩著衣袖,漠然離去。

佛指坐在地上,已經到了這那種絕境,她不恨。她比連侯英更知大義,造成這一切的不是他和她,而是時局。

她想對他說的話,全部埋在了心裏,她是想好好的決別,是他沒有給她機會。千言萬語,都變成了一聲接一聲的歎息。

“連侯英,你一定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愛你,若有來生,我想和你生在一個沒有戰爭的年代,與你再遇一次。”

魯國

佛指沒有帶回蝴蝶淚,太後將她處以重刑,哪裏知道,她竟然有了身孕。

太後怒歎:“恥辱,恥辱!”

身為魯國的恥辱,她怎麼可以活在這個世上。那時的後宮,有一百種刑法。但白家是魯國唯一可以倚靠的勢力,戰事當前,太後沒有處死她。

戰前,佛指曾繡了一隻蝴蝶手絹,寫了一封信,求她七姐白佛心帶給連侯英,隻是一個月過去了,連侯英根本沒有來。

又過了幾天,朝中傳來消息,連侯英帶著十萬大軍圍在了邊城。

佛指坐在一棵落了葉子的樹下,冷風刺骨,她摸著微微凸起的肚子,想著,他的親生父親一定會來救他的。

可是,她等到的竟是他帶來的十萬大軍,邊城軍情告急,不日,城破,十萬大軍勢如破竹的攻下一座又一座城池,直逼盛都。

她用布條擦拭著銀月刀,眼淚一滴滴落下,她說:“孩子,母親一定會保護你的,就算護不住魯國,也要護住你。”

白佛心回來時,心疼的看著她,不知該說什麼話。曾經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那凶惡的眼神,真是令人又疼又怕。

京中已被十萬大軍壓著,不日便會斷糧缺水,就算不被南連國的士兵殺死,也會被活活餓死。

“他為什麼沒有來?為什麼沒有來?他在恨我?為什麼恨我?”佛指自己也說不清,隻是覺得被恨著,委屈的眼淚一滴滴落下,她現在除了是一個女人,還是一位母親,她需要依靠一個男人,但想要依靠的男人又不在身邊。

又過了一日,白家將士死的死,傷的傷。

她的姐姐和父親都傳來了噩耗,七姐下落不明,生死未補。

太後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她和皇上都已作好了殉國的準備,但在這最後的尊嚴麵前,她沒有關著白家最後的大將白佛指,而是派她去守城,太後說:“這是你為魯國盡忠的最後機會,你要用你的血,洗淨魯國的恥辱。”

她站在城樓上,看著十萬大軍蓄勢洶湧,再回頭,看看魯國的屍骸,他們病的病,餓的餓,死的死。

佛指在想,她隻是一個女人,為什麼要承擔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