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蘇醒(1 / 2)

或許是千年的沉睡早已忘卻你容顏,在這漫漫長夜裏的冰封中哪有人還會擁有那顆跳動的心髒,可能這麼久未睜開眼看你一眼不是因為不思念,而是不知道如何麵對你,麵對那份沉重的愧對。

百裏長歌響起這方土地已經過去了一千七百年了,葬在這裏的人啊,你也該醒過來了吧。

璟笙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守了這冰棺一千多年,那棺中的人一張清白如紙的臉毫無血色在心口的衣衫上覆著鮮紅的血跡,與那慘白的臉格格不入,像是陰暗的夜突然照射出一縷光搬刺眼。

“墨臨,如果當初的你也如現在一般安靜,乖乖留在我身邊,又怎會冷冰冰的躺在這無人想你,無人念你呢”。

璟笙揮動浮袖,倚靠在冰棺旁邊,隔著棺想去觸摸那女子的臉,卻隻是感觸到了冰涼。他的眼睛微微顫動,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讓人看了甚是心痛。他越發懷念當初那個眼眸清澈的南墨臨了,其實他寧願什麼都得不要也不想讓這個女孩孤單的躺在這,可他沒有其他辦法喚醒她,一千多年了,他每天都來這等她願意醒過來。

刺痛的心髒,使璟笙的手不住的顫抖,愛而不得,一廂情願,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冰棺中的人眼角緩緩流下一滴淚水劃過臉頰,整個冰棺透出微光。璟笙站起身,嘴角盡是難以言喻的苦澀,果真,女帝的女兒是不死之神。他拚盡全力留住的人注定是要蘇醒然後離他而去的。

冰棺炸裂,棺中的人飄浮在空中,散發著金色的微光。一條白色的大尾巴環住她,緩緩下落。誰能想到,女帝之子竟是一隻白尾狐狸,因為她是靈狐,不知曾經遭受過多少折磨。

她穩穩落在地上,眨了眨眼睛,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可能是覺得眼角有些濕潤,抬手擦了擦眼淚,眉頭輕輕一皺,狐疑的看了看眼前的人。千年之後的第一眼,她見這人為何會哭?

“你可是認識我”?墨臨心有忌憚的退後半步,才敢看了看璟笙的麵容。

璟笙鬆開了緊攥著的手,心跳漏掉了幾個拍子,吸了口涼氣:“你不曾見過我嗎?”

墨臨心裏全是一種說不出的苦澀但是尋便了記憶深處都找不到眼前這個人的影子,隻得搖搖頭。

璟笙不曾想南墨臨竟會忘記自己,可能這是天意也未可知。過去的種種對南墨臨來說盡是磨難,忘記了也許是好事。璟笙嘴角終掛上淺笑,眼睛裏充斥著霧氣,那份愧對壓的璟笙喘不過氣來,千年來他都在問自己,他的愛到底給南墨臨帶來了什麼,是否隻有傷痛?而現在對於二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了。

墨臨從璟笙的懷裏掙脫,眼裏頗顯憤怒:“你怎可如此無禮?我非你妻友,怎可相擁。”

璟笙眼神中都是寵溺,嘴角微微上揚,發梢被這秋日裏的輕輕吹動。他一言不發,失而複得的感覺讓他覺得這像是一場隨時會破碎掉的夢境。他伸手,牢牢抓住南墨臨鎖在懷中,隻有緊緊抱著她,璟笙才確認這是真的。

墨臨心裏略有些悸動,她不記得眼前這人姓甚名誰,也完全不記得二人曾有過交集,可那心裏卻真的是說不上是何滋味,像是在夢中見過,卻忘記了。

“我念在你生的好看便不和你計較,我問你,這是哪裏?帝宮在哪?還有希晨她人呢?”

璟笙有些意外,難道墨臨並非記憶全部消退?可這記憶的輪廓到底是什麼規律卻又無跡可尋。璟笙並不打算讓這她想起任何一件曾經的事情,為她也是為自己。

“希晨是誰,南墨臨,你是不是燒糊塗了,淨是說胡話,走,我帶你回家。”璟笙的所有溫柔盡數給了南墨臨,也許愛一個人就是一劫,此劫數讓璟笙元神受創,墨臨冰封,天火之下,萬物麵臨毀滅。但是他不曾後悔,他的愛可以擁有毀滅一切的力量,也有從頭再來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