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鬼氣繚繞,森然入骨。
“哇,這幻境看上去很不一般啊!”唐寧晃動著銀色的大腦袋,驚歎道:“這裏鬼氣這麼濃鬱,是那什麼紫藤林墳場的好多倍了,怪不得霞姐他們幾個這樣厲害。”
“時間有限,這幻境僅能保持一天,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修煉吧。”說罷,藍山蘭開始盤膝打坐,調動周身鬼氣入體。
“這裏怎麼有種奇怪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修歌打量著四周,沉思不解。
“不修煉呢就不要浪費資源啦。”木牧的聲音傳來,聞言倆人不再言語,精心打坐。
衛微微提著一壺老酒,迎麵走向房牆上的木牧,今日的他著了少見的羅紋黒衫,整個人都壓抑的使他看上去格外沉重和孤寂。
“導師,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她將酒遞了過去,還是忍不住叨念了一句,其實這句話她每次都說,可他從未聽過。
“讓小傻子送來就成,你啊,趕緊進去修煉吧。”木牧牽強的扯了扯嘴角,眼底卻無半點笑意,扔了酒塞,仰頭大喝,不一會兒那酒瓶就見了底,他很少這樣一口悶:
“人生乾坤妄虛間,如故歧路兩茫茫。
一朝變幻風雨路,怎料魂孤九重天。
哈哈哈哈哈…好啊,真好……”
“你…怎麼了!”衛微微蹙眉,這副狀態的木牧是她從未見過的,頹廢、落寞、傷感、戾氣、狠戾…這些負麵詞彙和壞情緒,都用來形容一個此時的他,也不為過。
“走吧,讓哥哥一個人靜一靜,今天日子特殊,誰也不要來打擾他。”雷包子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將人領走了。
其間衛微微多次回頭相望,那人一身的孤涼讓她心底泛著疼,很疼很疼,“他是遇到什麼傷心事了嗎?”她問。
“嗬,傷心!豈止是傷心!”雷包子轉過身去,聲音哽咽,不用看也知道他哭了。
這讓衛微微更加心驚了,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一向笑麵如花的兩個人頹喪如此。
“不能說是不是?”她垂下了眸子,回首望著遠方的木牧所在,“其實,我早知他身份不一般,還有你,你們在醞釀著什麼是嗎,跟我還有金碧霞和夜之禦有關,對不對?”
見他不說話,她又道:
“如故、歧路…是導師的朋友?”
“別提他。”雷雷豁然轉身,周身漾起劈裏啪啦的黑黢黢的電芒,直接將衛微微給掀飛了出去。
一張平素乖巧的包子臉,此時活似墨碳,黑沉的不行,“那人縱使死上一千次一萬次也難抵他犯下的罪孽,若不是他哥哥怎會……”
這話幾乎是用吼的,隻是還不待他講完,就被木牧給攔了下來:
“你話太多了。”
他將衛微微從地上拽起,就頭也不回的走遠了:“安心修煉。”
“對不起。”雷雷抹著淚花丟下一句對不起,就朝著那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孤魂…九重天!”衛微微不知所謂的盯著指尖上的溫熱,這是那人留下的,晶瑩卻灼的她心痛。
九是一個玄數,就像三千大道裏的三千一樣,代表了無數的意思。孤魂九重天,那得死了多少人啊,戰爭,隻有戰爭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可卻從來未聽說過神國有這麼大的戰事發生……
“無論怎樣,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變強,將來若真遇到那人,縱死,也要替你討回公道。”
……
“你,再看信不信我生撕了你?”碧霞第五次睜開雙眼,火冒三丈的盯著眼前的夜之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