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風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味道。
容家大院,碧霞幾人還沒等靠近,就覺陰森刺骨,耳畔回蕩著嗚咽的風。
“太邪門了吧,怎麼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呢,唉?你們有沒有?”唐寧瑟瑟的抱緊了自己胖胖的身體。
“是挺邪門。”修歌頷首戒備著。
“你們長大了。”木牧突然道:“嗯,是時候獨當一麵了。”
“你又想幹嘛?”碧霞回首看他,心底漏氣,“你不會是想丟下我們不管吧。”
“既然大姑娘都這麼要求了,為父也隻好在外相候嘍。”他笑道:“阿禦啊,保護好你家小媳…咳,小姐姐啊。”
“當然。”夜之禦頷首。
“她哪還用得著別人保護啊!”藍山蘭悄聲嘟囔著,默默的站到了衛微微身邊,嬉皮笑臉道:“別怕啊,哥保護你。”
“離我遠點。”後者頗為嫌棄的率先走向容家大院。
“唉唉唉?你等會,你就別去了,在這老實呆著。”木牧一把扯回了躍躍欲試的雷包子。
後者憨憨不解的眨巴著萌萌的包子眼。
容家大院,朱門緊閉,四周的圍牆修有兩丈來高,外牆上爬滿了枯燥的藤蔓,有森森幽氣不時的鑽出門縫。
“即便是隔著一堵牆,也擋不住裏麵的陰氣寒涼,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碧霞伸出手臂攔住了衛微微。
後者會意,將鬼氣盤釋放了出來,同她一般,修歌等人也都做好了防備。
夜之禦和藍山蘭各守一麵門,倆人對視一眼後同時掌下用力,推動著厚重的朱門。
隨著一聲“咯吱”,朱門被推開一道縫隙,霎有灰塵傾落而下,更有長風裹著腥臭難聞臭味撲麵而來。
“這什麼味兒啊…嘔,也太惡心了,不會是誰爛在這了吧!”唐寧抓著藍山蘭,直接吐了。
“別衝我嘔,衝它嘔。”藍山蘭指著空蕩蕩黑漆漆的大院,氣道。
霎時,陰風四起,鬼鳴陣陣。
“噤聲!”
幾人壯著膽子往裏走,碧霞在中央,夜之禦在左,修歌在右,藍山蘭再次回到衛微微身邊,連同著吐慘了的唐寧居第二排。
“前路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見啊。”
“先別走,不知道裏麵什麼情況呢。”
“姐姐,怎麼了?”
“這裏很邪門,壓製著我的丹火,點不著,衛微微試試你的。”
“好。”
衛微微翻手間,太陰真火赫然飆出,這火在遮掩下呈現著普通的冰藍色,卻能無視周遭鬼氣的壓製。
火光亮起,眾人心下安然了幾分,開始借著芒打量起四周。
嘶!!!!
“操!這啥玩楞啊,咋還從地下往出冒血水呢!”唐寧瞬間蹦起一丈來高,指著他方才所站之地,瞠目道。
砰!
陰風起,朱門閉,將殘雪和枯葉瘋狂的卷起,呶呶作響。
“啊……”唐寧再次土撥鼠尖叫,硬是被藍山蘭給按住了口鼻。
“我說,本來就挺嚇人的了,你能不能別在這應景了,一驚一乍的,一會你不跪我也跪了。”藍山蘭無奈,見他頷首示意不會再亂喊亂叫了,方才鬆開了手。
“留神,戒備。”夜之禦緊緊護在碧霞身前,囑咐道:“能讓一波又一波的修士折於此處,這鬼定然不簡單。”
“那些修士的屍體呢?”
“要不分頭找找?”
“找他們做甚,不能分開,太危險。”
“不需要我們去找,它自會來找我們的。”碧霞一眨不眨的盯著西北角,那裏是真火照不到的盲區。
“別嚇我啊霞姐。”唐寧緊緊捂著想要尖叫的衝動,瑟瑟道。
“你看什麼呢。”
“那裏好像有人。”
“噤聲!”
幾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霎時白了臉。但見一批渾身冒著綠光的“人”,骷髏著雙目,慘白著臉,嘴裏還不時的吐著血水。
他們麵目猙獰,慎人可怖,肢體形同屍蠟,舉步維艱,踉踉蹌蹌的走來。
突然,笛音四起,那調子很是刺耳,沒有任何曲調可言,瞬間雞皮疙瘩爬滿了全身,連汗毛都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