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淒淒,風輕輕。
“做什麼?”夜之禦拉著她,“怎麼看戲你還紅了眼,活像隻小兔子。”
“我去勸勸啊,你不覺得現在的她們就是前世的我們嗎?”碧霞委委屈屈道:“但凡你能有藍山蘭一半的勇氣…”這話出口她便覺得不合適,可話已經潑了出去,收不回來了。
愛一個人需要多少勇氣呢?那是自己喜歡的東西,跟著感覺走就好了。可是愛而不得才更需要勇氣吧,那是一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執著。
阿禦便是如此,縱是倆人咫尺天涯,前塵後世二十六載,卻也在其生死相護下,化作了天涯咫尺,終是攜了傾世溫柔,以待如梭歲月。
“我是想說但凡你有現在一半的騷氣,那我們也不至於等這麼些年呢。”碧霞撇嘴道。
聞言夜之禦無奈的揉了揉她的發頂,“不可去,感情的事強求不得,該是她們的緣分跑不掉,如若因為一時感動而選擇將就,那麼不但不會幸福,反而會失去一段難得的友誼。”
“咳,那你…為什麼喜歡我?”碧霞揚著似遠山般的黛眉,問道。
“總得沾點煙火氣息吧,不然就太過仙兒了。”夜之禦刮了刮她高挺小巧的鼻子,笑道。
“你這話…意思我俗唄?”碧霞不樂意的碾著他近在咫尺的腳尖,末了還凶巴巴的與其對視。
夜之禦好似不知疼痛似的,任她碾壓,不過他想看著她,於是一個手提,握著她纖細的腰肢就將人整個舉了起來,與他平視,“怎麼說?”
“那老話不是說了嗎,俗世煙火氣,你這話裏話外的就是嫌棄我俗,嫌棄我沒你好看唄。”碧霞雙手環胸,氣鼓鼓道:“再也不跟你宇宙無敵第一好了,哼,生氣。”
“夫人未免也太過跋扈了些。”夜之禦將人放下,彎著身子盡量與她平視,盯著她因氣憤而顯的越發生動的眉眼,笑道:“沒嫌棄你,不氣了,嗯?”
“真的?”
“嗯,不過沒我好看是真。”
“夜之禦,你對這個世界沒有一絲一毫的眷戀了是嗎?”
“夫人此話怎講?”
“我最近新研製了一款丹藥,叫含笑半步沒。”
“要不…還是讓藍山蘭試試吧,我看他好像又一次表白被拒了,應該對冥界還挺向往的。”
“……”嗬,人類的天敵果然是狗。碧霞仰天長歎,心道若不是你這張能換來世界和平的臉,姐姐非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狂躁。
……
幾場大雨過後,漫山遍野映山紅。河畔沼澤地裏,玉白的山茱萸一簇簇的,散布在那顏色不一的朝霞中,披著仙露,含著春意。
西萊不同於其他三族,這裏少平原,多山丘,大河,沼澤濕地。
率先察覺異樣的是在淨水河旁洗手的藍山蘭,他望著方才還是平靜如洗的水麵,忽然間泛起了一陣細碎的波紋。
“導師,這次來的人絕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
“不少於五百人。”碧霞單膝跪地,附著黑絲的右手輕輕探著方才冒出綠芽的地皮表麵。
“看來他們是真的急了,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微微道。
“一國太子就這麼沒有風度,容忍不了其他強者修士?”唐寧感到鬱悶。
“這一路上沿途追殺我們的人修為都不若,還有造化境帶頭,肯定跟太子脫不開關係。”修歌蹙眉道:“可這一次又一次的,我實在想不明白,咱們不過是普通的學院弟子,至於?
會不會是我們身上有他想要的什麼東西?”
“癡心妄想。”夜之禦道。
“這些人隻是先頭兵,他們深知傳送門的功效,想必方圓十裏都已經被控製起來了。”木牧眯縫著一雙狐狸眼,豔陽下泛著波光點點。
眾人忙把目光望向了碧霞,似乎印證了他的話般,後者眉頭幾不可察的跳動了一下,“可破,但我需要時間。”
聞言幾人皆是齊齊鬆了口氣,碧霞雖然性格大咧,但在關鍵時刻從不托大,她說能破開就一定能破開。
“我們給你護法。”夜之禦道。
藍山蘭等人圍著碧霞,鬼將齊出,列陣以待。
“那個…我就不跟著參合了,打仗這事還得是你們年輕人來。”木牧笑嗬嗬的扔出一顆幻境丹,借著掩護溜進了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