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高處不勝寒的國色天香
後宮的國色天香處於富貴榮華的頂峰,但是由於她們的命運總是與政治的需要、王朝的興衰緊密聯係在一起,其命運比常人更難以預測和把握。從頂峰上跌下來,成為悲劇人物的絕代紅顏也為數不少。
1 漢成帝劉驁婕妤(班婕妤)
——一腔哀愁在怨詞
班婕妤(公元前48~公元2年),漢族,祖籍樓煩(今山西朔縣寧武附近)人,漢成帝劉驁之妃,善詩賦,有美德。初為少使,立為婕妤。婕妤並非其名,而是漢代後宮嬪妃的稱號。她因被封婕妤,後人一直就沿用這個稱謂,以至其真實名字無從可考。
在兩漢,班氏一門是非常顯赫的家族,文武勳功,德行學問,財富威信,都極一時之盛。班婕妤是越騎校尉班況的女兒,從懂事時起,父親便教班婕妤認字讀書,寫詩作畫、彈琴鼓瑟。
在這樣的家庭氛圍之中,班婕妤廣讀博覽,加上天賦資質,班婕妤的學識遠非當時一般人可及,成為遠近聞名的才女。當然,班氏在家中接受最多的還是恪守“婦德”的教誨,儒家思想在她幼小的心靈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影響到她後來的一生。
班婕妤不是普通的女子,她天資卓越,有著令人羨慕的美麗和才情,享受了寵冠後宮的無尚榮耀。但是,在趙飛燕的絕世美色和高明計謀下,她最終還是沒能逃脫色衰失寵的宿命,其哀怨悲慘的一生真是讓人欷歔不已。
不幸喪子,轉而輔君
班婕妤和眾多的女子一樣,是因漢成帝登基後大選美女得以入宮的。剛開始時,她隻任少使之職(漢代宮中的妃嬪分為14級,少使是其中的第11級)。由於長期儒家思想的熏陶,班婕妤並不怎麼怨天尤人,她以一顆恬退隱忍之心,默默地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在漢成帝麵前,班婕妤不像其他嬪妃那樣對皇帝那樣謹小慎微,唯唯諾諾,甚至搔首弄姿、獻媚爭寵,而是舉止有度,沉穩持重,不嬌不媚。她這樣的氣質深深地吸引了看慣了奴顏媚態的漢成帝。
班婕妤美而不豔,麗而不俗,無須濃妝豔抹、刻意修飾,便自有一種誘人的魅力。但是,她深知美麗在擁有三千佳麗的後宮中是很難長遠的,她還需要發揮自己的優點。
班婕妤的文學造詣極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能引經據典,出口成章,妙手成文。因此,她常給漢成帝講古代帝王的故事,如他們的政績、好惡、品格,以及曆朝的典章製度、禮儀風情、民俗掌故等,使漢成帝既聽得入神,又增長見識,樂於與她聊天。
班婕妤擅長音律,既寫詞又譜曲,她寫的詞和譜的曲有感而發,有的放矢,她常常作賦彈琴,使漢成帝在絲竹聲中,進入忘我的境界。
班婕妤的歌舞雖然不是一流,但她的舞姿卻別有韻味,每一個舞步似乎都蘊涵著美的力量。她常常款款起舞,迎請漢成帝一起跳。漢成帝喜歡觀舞,卻不會跳舞,班婕妤便主動教給他。
這個女子是如此多才多藝,漢成帝把與班婕妤在一起視為極大的樂趣,一種有別於枕席之樂的享受。對漢成帝而言,班婕妤不僅僅是他的侍妾,更是他的良師益友。
正是因為這些,班婕妤在後宮佳麗中顯得超群出眾。很快,她便得到了漢成帝的專寵,被封為婕妤,搬進了增成舍居住。婕妤是嬪妃中的第2級,地位相當於上卿,僅此於皇後。
初入“增成舍”,漢成帝對班婕妤恩愛有加,真是情意纏綿,如膠似漆。為了顯示厚愛,漢成帝還經常攜她離宮到別館去遊玩、棲宿。不久,班捷妤便暗結珠胎,並在別館產下了一個男嬰。
有了皇上的專寵,又喜添貴子,這是後宮每一個女人所夢寐以求的,也是後宮地位的保證。正當班婕妤歡喜地做著一個賢妻良母時,不料這位僅僅幾個月的小皇子卻突然因病夭折了。
關於這件不幸的遭遇,班固在《漢書·外戚傳》裏寫姑祖母班婕妤“有男,數月失之”。不過,令班婕妤欣慰的是,漢成帝仍似以前一般寵愛著她,天天同她在一起,時刻不離她的左右,無人可比。
由於班婕妤寵極一時,班氏一家也隨之貴顯。班婕妤的父親班況此時已辭官還第,家有黃金千斤,奴婢成群,富貴莫比;班婕妤的幾個兄弟也都加官晉爵,被委以朝廷要職。
失子的痛苦無情地折磨著班婕妤,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再育一個皇子,但是很長時間過去了,她卻再也沒能懷孕。後宮中因為年老色衰失寵,致悲慘遭遇的例子屢見不鮮,聰明如斯的班婕妤怎能不曉得?!
班婕妤骨子裏是一個安分守己、容易滿足的人,因此也沒有窺探皇後之位的野心,她和許皇後相處得如同姐妹。此刻,她所考慮的是如何才能保持自己現有的地位,或者說更加持久。
既然無法生育子女,難走“母以子貴”這一條路,班婕妤隻能靠自己了,她開始傾向於用自己的言行影響漢成帝,好使漢成帝成為一個勤政的明君。
漢朝時期,皇帝在宮苑巡遊,專門乘坐一輛黃金大輦車,綾羅為帷幕,錦褥為坐墊。漢成帝為了能夠與班婕妤形影不離,就特別令人製作了一輛較大的輦車,可以坐兩個人,以便同車出遊。
與皇上同車共輦,這是眾妃嬪求之不得的一件風光差事,班婕妤卻婉辭謝絕,她說:“妾觀古時的圖畫,賢聖之君皆有名臣在側,夏、商、周三代末主乃有嬖女。今陛下欲與妾同輦,幾與三代末主相似,妾不敢奉命!”
皇太後王政君聽說此事後,對班婕妤的深明大義極為讚許,稱讚道:“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樊姬是春秋時代楚莊公的夫人,楚莊王剛即位時喜歡打獵,樊姬怕他因此耽於政事,便不吃狩獵來的禽獸肉。楚莊王改過自新,三年而稱霸天下。
王太後將樊姬與班婕妤相提並論,足見對其評價之高。這使得班婕妤的地位在後宮更加尊貴,班婕妤更是自勵,加強在“婦德”、“婦容”、“婦才”、“婦工”等各方麵的修養,希望能對漢成帝產生更大的影響。
可惜的是,對貪玩好色的漢成帝來說,班婕妤一席義正詞嚴的話語無疑是一種大煞風景的做法,令他頓覺失望。這種失望可能是一種敬畏,但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對這個女人再也提不起興趣了。
慘遭冷遇,又蒙陷害
春去秋來,歲月流逝,能夠挑起漢成帝興趣的女人接踵而來,班婕妤被冷落在了一邊,難得見上漢成帝一麵。昔日門前車馬喧鬧的“增成舍”,此時變得冷冷清清。
班婕妤身邊有個名叫李平的侍女,年輕貌美,而且十分伶俐。為了使漢成帝能夠體味自己的一片苦心,並喚起昔日舊情,班婕妤便親手將李平裝扮一番,送她到漢成帝那裏。
誰知,見異思遷的漢成帝,早將班婕妤對他的溫情拋到九霄雲外,他立刻喜歡上了正當妙齡的李平。李平出身微賤和漢武帝的衛皇後經曆相似,漢成帝就賜姓衛,李平由卑賤的侍女躍為地位高貴的衛婕妤。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正當班婕妤紅顏消退,玉容漸老,失意苦悶之際,一場飛來橫禍又給她以沉重的打擊。趙飛燕、趙合德姐妹先後入宮了,她們憑著姿色和心計,令漢成帝倍加寵愛,後宮無人可及,姐妹倆灼焰熏天。
趙氏窺探皇後的位子已久,飛揚跋扈,殘害異己,千方百計對在位的許皇後和班婕妤加以打擊,以達到消滅情敵的目的。糊塗的漢成帝色令智昏,許皇後和班婕妤的景況每況愈下。
許皇後的姐姐許謁十分痛恨趙飛燕姐妹,無可奈何之餘想出一條下策,在孤燈寒食的寢宮中設置佛堂,每天早晨和傍晚誦經禮拜,祈求妹妹早生貴子,多福多壽,也詛咒趙氏姐妹災禍臨門。
此事很快被諂媚之人告訴了趙飛燕,趙氏姐妹靈機一動,趁機陷害,說許後在宮中設壇詛咒後宮已有身孕的王美人和漢成帝的舅舅王鳳。當時,漢成帝尚無子嗣,他寄希望於王美人;王氏一族意圖專政,與握有朝政大權的許氏家族素有矛盾。
因此,漢成帝和王太後得到情報後,毫無意外地大發雷霆。結果,許謁被誅,許皇後被廢黜昭台宮中,許氏家族的待遇,都一律降級。
班婕妤是趙氏姐妹的情敵,自然也在陷害之中。一封告密劄聲稱:班婕妤深知內情,但她隱而不報,涉嫌與許皇後合謀。開始漢成帝並不相信與世無爭、獨善其身的班婕妤會參與此事,但經趙飛燕再三挑撥,居然聽信讒言,致使班婕妤身陷囹圄。
既遭冷遇,又蒙無端陷害,班婕妤感到無比冤屈和憤慨,在漢成帝審訊自己的大殿上,她滿含著怒氣、怨氣地回答道:“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修身正行尚且不能獲福,作奸犯惡還能有什麼指望,倘若神明有知,就不會聽信犯上誣惑的詛咒;假如神鬼根本無知,就是詛咒了又有什麼用?妾斷不會幹這種勾當!也更不屑做這種勾當!”
班婕妤的一番對答,句句在理,成帝聽了深以為然,他見班婕妤形容憔悴,全無昔日風采,又念及以前的恩愛,動了惻隱之心,便命班婕妤退居後宮,不予追究,並且厚加賞賜,以彌補心中的愧疚。
秋扇見棄滿腔怨
漢成帝終日迷戀趙氏姐妹,不理朝政,朝中大權外落王氏,西漢政治更加黑暗。而得勢的趙氏姐妹並不就此滿足,為了保住自己的既有權勢,她們不擇手段地迫害異己,史料記載“生下者輒殺,墮胎無數”。
班婕妤見自己年老色衰,再也不可能得到漢成帝的寵愛,苦等下去隻有失望。而且趙氏姐妹氣勢咄咄逼人,恐怕自己再也經不起她們沒完沒了的排擠、陷害了。不如好自為之,急流勇退,明哲保身。左思右想之後,她啟奏漢成帝,前往長信宮供養年邁多病的王太後。
得到漢成帝恩準後,班婕妤懷著淒涼酸楚的心情,告別了伴她經曆過榮辱寵貶的“增成舍”。這雖然是班婕妤心灰意冷的無奈之舉,但也不能不說這是她的高明過人之處。
把自己置於王太後的羽翼之下,班婕妤就再也不怕趙飛燕姐妹的陷害了,但也得不到漢成帝的寵愛了。山盟雖在,情已成空,這是才情無限的班婕妤始料不及的。
在長信宮中,每天除了陪侍王太後燒香禮佛之外,班婕妤別無他事可做。才女自古多情多愁,班婕妤也不例外。生活的清靜常令她禁不住回憶過去備受皇帝寵愛的情形,而孤寂中無人問津的現實又讓她內心充滿怨憤,感歎道:
新裂齊紈素,皎潔如霜雪。
裁作合歡扇,團圓似明月。
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
常恐秋節至,涼飆奪炎熱。
棄捐笥中,恩情中道絕。
在這篇《急歌行》,又名《團扇詩》中,班婕妤以用潔白細絹剪裁的團扇自喻,實在是貼切不過的了。炎炎夏日,主人對扇子自然愛不釋手,形影相隨;涼秋時節,則被棄置箱中。文字清新,情緒哀怨,而表達的思想卻委婉含蓄,有一種怨而不怒的氣度。
宮牆之內的嬪妃們,大多數人的命運與這扇子又相差多少呢?團扇本是西漢時期嬪妃仕女的飾品,自班婕妤之後,便成了紅顏薄命、佳人失愛的一種象征性標誌,故又稱“班女扇”。
後宮沒有了班婕妤和許皇後,趙氏姐妹如魚得水,趙飛燕被冊封為皇後,趙合德也成了昭儀。然而,這一切在班婕妤看來都與自己毫無關聯了,她心如止水、形同槁木。
“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班婕妤回顧入宮以來的榮辱浮沉百感交集,上天又為何這般不公平呢?作惡多端的趙氏姐妹順水順舟,安分守己、不悖“婦德”的自己卻半路翻船,她覺得冤屈,也感到無奈。惆悵之極,也隻能作賦傷悼自己的坎坷遭遇。
《隋書·經籍誌》著錄有一卷她的作品,後來多數散失,僅存《自悼賦》、《搗素賦》、《怨歌賦》等幾篇。在這些文章中,班婕妤均真切地抒發了自己在宮中苦悶的情感。其中,最有名的一首詩賦是《長信宮怨》。
人生若隻如初見,
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
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
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
比翼連枝當日願。
在《長信宮怨》中,班婕妤描繪了一個顧影自憐,摒絕繁華,效法古代貞女烈婦,甘願幽居長信宮中,孤燈孑影,房寒風冷的形象。這首詩賦無限的悲涼情懷,使人不忍卒讀,肝腸寸斷。
班婕妤沒有留下更多的詩賦給後人,但從僅存的幾篇詩賦中我們足以領略到她萬人難及的才情。她成為辭賦發展史上極少的女作家之一,也是較早的五言詩的創造者。
又過了11年,即綏和二年(公元前7年),漢成帝駕崩於未央宮。王太後讓班婕妤擔任守護成帝延陵的職務。班婕妤伴著塚形碑影,又孤獨地生活了5年後離世,年約40餘歲,葬於延陵。
今天,在陝西鹹陽周陵鄉嚴家窯延陵東北約六百米處,有班婕妤墓。曆經滄桑之後,土塚已日漸矮小,但班婕妤的滿腔幽怨卻不時飄散出來,引來諸多同情和歎惋。
“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名門之女班婕妤美貌、才智都有,算得上一個出類拔萃的女子,她因人品才學一度為皇帝寵愛,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又何嚐不是為此所害?她拘於禮法,正規正矩,一心想輔佐成帝成蓋世明主,隻可惜,她遇人不淑。
在漢成帝眼裏,宮廷女子的作用本來就是討皇帝的歡心,是否有才倒不重要。盡管班婕妤在後宮中謹守禮教,溫婉明達,行事端正,但是她既沒有趙飛燕起舞繞禦簾的輕盈,也缺乏趙合德月夜入浴的妖嬈嫵媚,更關鍵的是論手腕她遠不是趙氏姐妹的對手,這就注定了她悲慘的命運。
班婕妤,一個世間少有的好女人,卻偏偏沒有一份與之匹配的愛情,其短暫的人生經曆從盛極到衰極,後半生竟成了皇宮怨婦的代言人。她充滿哀愁的詩賦,不但感動著後世諸多宮中失意嬪妃,也使許許多多的失意文人為之長歎。
試想,這位有見識、有德操的賢淑女子,倘若遇到的是周宣王、楚莊王,或是後來的唐太宗,甚至是朱元璋,又當如何?或許,她今天留給我們的辭賦就是另一番情致了。
舊愛柏梁台,新寵昭陽殿。守分辭方輦,含情泣團扇。一朝歌舞榮,夙昔詩書賤。頹恩誠已矣,覆水難重薦。——(唐)徐惠:《相和歌辭·長門怨》
颯颯霜飄鴛瓦,翠幕輕寒微透。長門深鎖悄悄,滿庭秋色將晚。眼看菊蕊,重陽淚落如珠,長是淹殘粉麵。鸞輅音塵遠。無限幽恨,寄情空殢紈扇。應是帝王,當初怪妾辭輦,陡頓今來,宮中第一妖嬈,卻道昭陽飛燕。——(北宋)柳永:《鬥百花》
從李都尉迄班婕妤,將百年間,有婦人焉,一人而已。——(南北朝)鍾嶸:《詩品》
2 晉惠帝司馬衷皇後(羊獻容)
——五廢六立的兩朝皇後
羊獻容(?~公元322年),晉朝時泰山南城人,她不但是晉惠帝司馬衷的第二任皇後,也是前趙末帝劉曜的皇後。外祖父孫旂,兗州刺史,疑平南將軍、假節;祖父羊瑾,尚書右仆射;父羊玄之,尚書郎。
出身高門的羊獻容十幾歲就膚凝白雪,眉目如畫,豐姿綽約、宛若仙人。她以出色的外表,得以進宮,並在賈南風之後被立為晉惠帝司馬衷的皇後,不料卻趕上了西晉末年大動亂的時代。
西晉“八王之亂”,司馬氏家族內部祖孫三代之間互相殘殺,是我國曆史上規模最大、傷亡最重、後果最壞的政治鬥爭。在錯綜複雜、變幻無端的紛亂中,羊獻容遭遇的憂逼折辱,終古未聞。她富於戲劇性的命運,在古今中外眾多皇後中也許是獨一無二的。
丈夫無能,被五廢五立
對羊獻容來說,她的第一場婚姻注定是不幸的。她的丈夫,即有名的白癡皇帝晉惠帝司馬衷。他在《史書》上最出名的事跡是:天下荒亂,百姓餓死,他疑惑地問“何不食肉糜”!
麵對這樣的皇帝,手中有點權勢的人都會有點蠢蠢欲動的願望。晉惠帝的前皇後賈南風權欲熏心,利用汝南王司馬亮等宗室力量,殺害了太傅楊駿,廢掉太後楊芷,又以謀反罪誣殺了汝南王等,自己實際掌握了大權,後被趙王司馬倫、合梁王肜、齊王冏等毒殺。
皇後既然死了,當然要立新後,司馬倫趁機安插自己人占據這個位置。親信尚書令孫旂就推薦了自己的外孫女羊獻容。就這樣,這個據說“姿容秀美,有傾城之色”不到20歲的少女被推上了血火交織的政治祭壇。
據《晉書·後妃傳》記載,羊獻容入宮時,“衣中有火”,這被大家認為是吉兆。然後,相信當時身著盛裝,被正式冊立為皇後的羊獻容,無論如何都很難意想到自己日後離奇的命運。
對於惠帝司馬衷來說,比起醜惡的賈南風,這個貌美的新皇後就像天賜的禮物,因此他對羊獻容很寵愛。但是,這樣一個愚鈍懦弱的丈夫身處政治風暴的中央,是根本不可能為妻子帶來任何意義上的幸福。
後來,居功自傲的趙王司馬倫就迫不及待地意圖篡權,他讓孫秀假裝兵變,逼迫惠帝遜位,自己登基當上了皇帝。做皇後不到一年的羊獻容第一次失去了皇後的冠冕,和惠帝一起被軟禁到在前太後、前皇後、前太子先後被謀殺的不祥之地——金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