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場麵,確已是物事人非了。
如果這是他對她毅然要離婚的報複,那麼他做到了,她現在很痛,很痛,痛到連呼吸都忘記了,然而這種痛慢慢淩駕於悲傷之上,變成了一種恨,深入骨髓的恨。
她同樣凝望著他,悲傷的化不開的眸中,寒冷來的如此凜冽,修天澈,到底你還是要傷害我,不看她悲慘的他是誓不罷休的是麼?他想要看什麼,她哭著喊著求他不要結婚?或是想看到她心痛難忍的又想要自殺的樣子,又或者在這麼多人麵前生不如死。
為什麼,他為什麼總是要這麼對她,今生今世就看不得她開心麼?曾經愛過她的男人怎麼絕情到這種地步。
修天澈見到了她的悲傷,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比預期來的更好,可是這一刻他反而一點都得意不起來。
現場的修家人親戚,悄然的從賓客席中退離,來到原芯柔身邊。
“你來幹什麼,別想著破壞表哥婚禮,快離開,”修天澈的表妹嫌惡的瞪著原芯柔,低聲說道,見原芯柔恍若未聞,一動不動,她幹脆動手去拉,一邊小聲咒罵,“不要臉也要有個程度,今天這種日子,就別來丟人現眼,表哥要娶的女人,可不再是像你這種卑賤貨。”
修天澈見到拉扯的場麵,不由的蹙了蹙劍眉,而此刻,美麗的新娘子已經由父親帶到他的麵前。
“修天澈,我今天把我的寶貝女兒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對她,我們韓家就這麼一個寶貝,”韓信成一臉和氣的慈祥,與修家聯姻,其中有女兒自身的幸福,當然也有著現實的利益關係。
修守易跟紀琴娟心裏的石頭暗暗落地,生怕兒子會突然的反悔,想想他也不沒有這麼沒有理智的人,都到了這一步,這婚不結也得結,不然跟韓家鬧翻了,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他的話擊碎的流在她心裏的最後一絲名為愛的東西,原芯柔冷冷的看向紀梅如,鏗鏘而平靜的說道,“請你放開了,我是來送花的,馬上會走,。”
可能是原芯柔的眼神太過陰冷,紀梅如不由的害怕了起來,這種囂張的大小姐,不過是欺軟怕硬的人罷了,手不由的鬆開,向後退開。
原芯柔閉上眼深呼吸,她告訴自己不可以逃,不可以哭,你是來送花的,睜開眼,她己斂去了所有的情緒。
她為什麼要輸給他,她有做錯過什麼,抬頭挺胸,踏著坦然的步伐,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麵無表情走到他們麵前。
與他離的如此近,可又如此的遙遠,空氣還是在一瞬間稀薄了……
原芯柔掛上一絲笑容,把花交給韓佳寧,“這是你的捧花,祝你們幸福。”
她看過修天澈,笑的淡然,沒有悲傷,平靜的讓人感黨她已經快要透明了。
“謝謝,花很漂亮,我很喜歡,“韓佳寧聽到她祝福,愉快的揚起笑臉,屬於這一天的幸福,在她臉上表現的是如此淋漓盡致。
在她身上原芯柔看到自己曾站在這個位置上時,也是這個表情,眼前的這張臉突然變成了自己的,斂藏在心底的悲傷傾瀉的一時間,有些失控,但是她不能放聲大哭,她不能,她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