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房間休息去吧。”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他輕輕的柔了柔睛明穴,抬眼看了看麵前的楚河道。
被林哲的聲音驚醒,楚河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然後伸了個懶腰道:“確實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衡宇集團還有周萬裏的股份,看來周萬裏並沒有把全部資產投到嬌容集團,這個公司是給他太太開的吧。”楚河準備起身之時,林哲突然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咱們要收購嬌容,周萬裏可能會動用在衡宇的股份來救嬌容?如此一來,那我們的收購計劃就非常難實現了。”林哲的話讓楚河的身形稍稍一頓,走到他的身邊盯著電腦上的資料細看起來。
“所以,我們必須把衡宇給一鍋端了。”目光淡定,林哲的聲音並沒有任何的情緒,雙手抱胸,慢慢的說道。
“收購衡宇?LEO,你瘋了?衡宇這麼大的公司,一般的企業吃得下嗎?要我看幹脆把陳勝的那個收購案給推了。衡宇跟嬌容可是根連著根的,咱們要吃下這兩頭大象,估計胃也裝不下。”
連連擺手,楚河表示出了反對意見。
林哲默不作聲,仿佛楚河的反對對他來說並沒有半點作用。
“等等,LEO,你不會是為了那個女人所以才……”
突然,楚河像是想到了什麼,他一臉恍然大悟的看著林哲道。
“你認為我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人麼?”林哲淡淡一笑反問道。
“可是要把衡宇也收購,這需要多少資金啊?問題是,有沒有人願意收購?”楚河看了看林哲那波瀾不驚的表情,半晌才說出了自己的猶疑。
“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工作了。”
“你永遠都這麼瘋狂。”
“你以前不是都常說我理智得讓你覺得可怕嗎?”
“好吧,我承認我從來就沒有看透過你。”
…………
第二天早上,陳晟離開的時候跟葉依依說了一件讓她高興的事情。那就是,他準許她去醫院探望她的父母了。
昨晚手上的手背上已經結了痂,為了不讓父母看到她手上的傷,她用厚厚的紗布將手包好,準備的借口便是,做菜的時候不小心燙到手了。
上午在家裏燉了一鍋鮮湯裝好,中午的時候陳晟回來,兩人一起吃過午餐,便驅車前往醫院。
車上,葉依依有些緊張,她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她很怕陳晟一個不小心,就取消今天的醫院之行。
“把手包成這樣,是想讓你父母知道我是如何對你的嗎?”他一邊開車,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沒……沒有……我會告訴他們,是我不小心燙到了手。”她聞言心下一緊,接著馬上解釋道。
“你父母現在對我這個女婿似乎很滿意,你可不要傷了他們老兩口的心啊。”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他淡淡說道。
或許他就是吃定了葉依依對父母的在乎,所以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對待她吧。
“我知道該怎麼做。”心中默默歎息,她又怎會讓父母傷心呢?即便她自己傷痕累累,她都不可能要累及父母的。
“也是,你母親下周就要動手術了,手術之前可是半點刺激都不能受。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你父親在醫院照顧你母親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中風了。”
他說這兩件事情的時候表情特別輕鬆自在,好像在說一件跟自己完全沒有半點關係的人。事實上,現在他們的死活確實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們的存在,隻是為了讓他更好的禁錮著她。
“你說什麼?我爸爸他……他中風了?什麼時候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陳晟的話讓葉依依頓時覺得五雷轟頂般驚詫,抱著乘有熱湯的保溫瓶差點從手中滑落。
“別緊張,隻是偏癱了,經過搶救早就沒有了生命危險。”
對於葉依依的傷心,他嗤之以鼻。
“偏癱,天啦,怎麼會這樣?爸爸……”她的眼眶此時已經通紅,眼淚不停在眶內打轉轉,始終掉不下來。
想想自己五十歲的父親此時躺在床上不能自由行動的痛苦絕望還有等待做腦部手術切除腫瘤的母親,她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
父母辛辛苦苦操勞了半世,如今到了晚年該享福的時候,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而她還不能在床前盡孝道,她真是該死啊。
小手緊緊的握拳,對陳晟的憤恨已經讓她快要崩潰了。
這個男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可怕啊?
自己當初怎麼會那麼傻?選了這樣一個男人呢?
車子勻速前行著,葉依依的心中滿是痛苦與絕望,為父母,也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