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安並沒有鬆手,越發緊地攥著她。
“讓他瞧瞧,他的娘子是如何在我身下承歡的……嗬。”
“顧淮安,你不要臉!”
咣當——屋內有什麼摔碎的聲音,沈俞微心底一沉,慌忙抽出手想往內間去。
“就這麼在意他?”男人吃味地出聲,猩紅了眼眸,他倒是不知,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跟顧曆城勾搭在一起的。
“你就非得活活氣死他嗎?他已經是個半死之人了!”她瞪著他,眼底滿是幽怨,沈俞微何嚐不知顧淮安是故意來氣那個病秧子的。
她也恨,可她知道顧曆城也是無辜的,她所有的不敢和仇怨,也得要該償還的人來償還!
男人驀地鬆手,顧淮安盯著那道背影,陷入沉思。
沈俞微朝著裏麵去,昏暗的房間裏,那個倒在地上的男人渾身是血,他枯瘦的手懸在半空,不知道在掙紮著什麼。
她蹲下身子,查探顧曆城的情況,卻驚覺他沒了呼吸。
他被活活氣死了?
沈俞微的手抖動地厲害,她想把人攙扶起來,可奈何沒了力氣,沾了滿手的血。
門外一道華貴的身影閃入,顧夫人猛地一怔,隨即怒吼:“你這個賤女人,你還我兒子!”
顧夫人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沈俞微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開來,窒息的席卷全身,她掙紮著看向那慢慢靠近的臉龐。
眼底的求救那麼深,可男人罔若未聞,由著顧夫人肆意胡來。
“曆城要是有事,我要你給他陪葬!沈俞微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活著是曆城的妻子,死了也是他的鬼妻!”
顧夫人猛地一個用力,手下的人兒慢慢沒了氣息,沈俞微暈倒之前,好似瞥見那抹白皙的手將顧夫人拉開。
可她已經沒有機會去確認。
“心疼了?”顧夫人嗤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她的那點事,淮安,你父親有意將帥府交給你,可別在這件事情上出了紕漏!”
“你多慮了。”男人寒聲,他又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放棄這半壁江山。
南城雖說是他的勢力範圍,可終究不算大城市,再者說這幾年南城被張家人壓迫,讓顧淮安心底很不是滋味。
……
沈俞微迷迷糊糊醒來,四周一片陰沉,隻能瞥見不遠處那口棺材,還有房間裏的白幔。
搖曳的燭火下兩道詭異的影子,沈俞微嚇了一跳。
她想跑,可身上被五花大綁,胃壓著難受,屋子裏一股惡心的味道引得她胃裏翻江倒海。
沈俞微連連嘔吐,難受地渾身抽搐。
她好似聽到了顧淮安的聲音。
“還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曆城都這樣了,還能有身孕?”顧夫人冷笑一聲,抬眸,滿眼深邃的意味看向顧淮安。
男人沉著一張臉,卻是不曾說話。
“這個孽種留不得,她如今可是寡婦,若是被人知曉,那可是我大帥府的笑話。”
顧夫人拿捏著嗓音,抬頭看向顧淮安,似乎是在試探這個男人的底線。
她又不傻,心底自然明白,沈俞微肚子裏懷著的那個賤種是誰的,隻是她想著要顧淮安來做這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