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玉擺了擺手:“蘭菲雲還沒有那個膽子,本王隻不過是在提醒你罷了。”
宋依韻有些摸不透蕭璟玉的心思了,原主的記憶裏,似乎這個蘭菲雲很受寵愛,怎麼現在看來,情況好像不大一樣?
“有一件事情,本王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宋依韻回過神來,發現這屋子裏不知道什麼時候隻剩下她和蕭璟玉兩個人了。
“什麼?”
“你在閨閣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江山風雨樓?”
“江山風雨樓?”宋依韻皺緊了眉頭,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裏聽說過?可是她偏偏記不得了,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拚命想要努力去抓住,額角卻一抽一抽地疼。
這句話問出口,蕭璟玉便有些後悔了,據他所知,宋依韻在閨閣中的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江山風雨樓這種江湖上的組織,宋依韻又怎麼可能知道。
宋依韻隻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疼,“江山風雨樓”五個字在她腦袋裏竄來竄去,好像有一把利刃將她整個腦袋攪成了一灘漿糊——
“蕭璟玉——”
宋依韻隻來得及喊出這三個字,便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往地上滑去。
“宋依韻!”蕭璟玉眼疾手快,一把將宋依韻撈在懷中,懷中的人兒麵色蒼白如雪,額角汗珠涔涔,雙眉緊皺,似乎正經受著極大的痛苦。
蕭璟玉忽地就覺得胸口發悶:“來人!去喊了府醫來!”
宋依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宋樂韻一個人斜倚在窗下的美人榻上。
窗戶半掩著,秋風乍起,卷起宋樂韻的衣擺微微搖動,越發顯得美人消瘦。
宋依韻微微歎口氣,她能夠覺察得出來,宋樂韻和她到底是生分了。
這些日子家中遭逢變故,宋樂韻畢竟隻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何曾經曆過這些事情,每日裏雖然神態還好,但畢竟這身子是一日比一日瘦弱了。
宋依韻也沒有喊醒她,自己慢慢下了床,拿了條小薄被子輕輕地搭在了宋樂韻的身上。
掀了簾子走到外間,春花等四個大丫頭正圍坐在外間做繡活,見到宋依韻,丫頭們忙站起來見禮。
宋依韻立馬壓低了聲音:“免了免了,我妹子還在裏頭兒呢,可別把她驚醒了。”
春花便也刻意壓低了聲音,笑道:“主子往這邊來,奴婢讓小丫頭再去將府醫請來,給主子瞧瞧。”
宋依韻擺擺手:“不用了,我就是覺得頭有點疼。府醫來的時候怎麼說的?”
“說是主子今日憂思過重,囑咐讓主子放寬心,多歇息,少操勞。”
宋依韻點點頭,想來就是這個緣故了。
她已經搬進了流雲院了,這是一處兩進的小院子,前頭一進據春花說是給蕭璟玉預備下的內院書房,後頭這一進才是她的地盤。
三間正房並東西各兩間廂房,西廂房打通了做了她的庫房,東廂房靠著往後走,有一排後罩房,是丫頭們的住處,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裏種了幾棵石榴樹,此時已經是初秋了,泛紅的大石榴掛在枝頭,一個個圓滾飽滿,煞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