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一聲聲淒厲的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午後,明明是令人昏昏欲睡的下午陽光都是暖意融融,可卻沒有一人有一絲的困意。
皮肉開綻的聲音不絕於耳,甚至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已經傳入眾人鼻中,心驚膽戰。
“王爺王爺!妾身知錯了!您放過我吧我還想,活著”
劉氏口角涎液掛著血,已經如同一隻垂死掙紮的魚,兩眼發昏,眼冒金星,顫抖的手直直伸向屋中的蕭璟玉,渴望那人救自己一命。
可蕭璟玉呢?
隻是由下人將那煙霧繚繞的熱茶遞來,垂眸下去,細細品味。仿佛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因自己而受罰的樣子,飛虎營的金色暗紋依舊在他的玄色衣袍上亮著獠牙,一派風輕雲淡,一塵不染。
才打了不到二十板子劉氏便是叫的死去活來、痛不欲生了。
這淒慘的場景正正好好對著大廳,眾人將這駭人景象收入眼中,已經有人想要勸阻,卻又猶猶豫豫生怕自己成了替罪羊,不敢開口。
宋依韻還從未看過一個人在自己眼前被硬生生折磨到這種程度,不由得心中生了怯意,手心冰冷。
她悄聲對蕭璟玉道:“王爺劉氏已經撐不住了,我看”
蕭璟玉緩緩轉動指上的玉扳指,盞中茶已經變得溫熱了,香盈滿口,眸中是一片冰冷:“不可。”
宋依韻有些急了,帶著三分祈求意味,道:“王爺,再打下去劉氏就要死了,她是心腸壞了些,但我願意原諒她,你放過她好不好?”
“宋依韻。”他活動筋骨一般輕輕動了動脖子,眼中無波無瀾的直視前方,像是個木頭人一般,“你想放過別人,別人可不會放過你,他們一定會抓住你一切漏洞,將你斬草除根心慈手軟,婦人之仁,永遠難成大事。”
他轉頭盯著宋依韻驚恐瞪大的眼,道:“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還不懂這個道理麼?”
與此同時,外麵的尖叫聲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
兩個拿著帶血木板的魁梧打手進來,抱拳道:“王爺,三十大板打完了。”
蕭璟玉滿意點頭,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戰戰兢兢的走到外去,顫抖蒼老的手將劉氏鼻息一探,頓時老臉煞白,顫聲來回道:“王爺劉氏,沒氣兒了。”
宋依韻如墜冰窟。
劉氏死了?因為自己死了?
她一時震驚,下意識拍案而起,粉唇哆哆嗦嗦半晌也沒說出半句話來。
“夫人。”蕭璟玉斜斜掃她一眼,“失態了。”
宋依韻突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頹然倒在了座位上,猛捏住眉心。沉默不語。
劉氏因她而死,也是罪有應得。可終究罪不至死
並不笨重的身軀拖出長長一道血痕,劉氏僵硬卻仍舊瞪大的雙眼爆發詭異的光芒。
她從宮中來,風光無限。
蕭璟玉卻借著這次的機會,將皇宮中的眼線掐斷,還護住自家夫人,一箭雙雕。
宋依韻此刻臉色發白,她雖然深諳詠春拳功法,可也沒有像他這般出手如此迅捷狠毒,說幹就幹,半分情麵不留,半分的皇室顏麵不顧,好似不順他的心意,就必然要講對方斬草除根,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