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韻幾乎是腳不沾地的瘋狂逃離了皇後的宮中,她實在受不得皇後陰陽怪氣又目中無人的姿態,不過有一句話她說的不錯——眼不見為淨。

她進宮隻帶了春雨,二人兜兜轉轉的不知溜到哪處的花園了,小橋流水,錦鱗遊泳,倒是好景致。

日頭已經高高掛起了,雖不到正午,卻是鋪天蓋地襲來一陣熱意,她走到此處已經是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真是,煩悶得緊。

春雨在她身後勉強邁著小碎步跟上她的步伐,口中嘟囔著:“夫人,方才你為何要回擊皇後娘娘啊?您已經忍了那麼久了,還差這一時嗎?”

宋依韻腳步停的猝不及防,春雨險些一頭紮在她身上。

她轉過身來,一本正經的抱著胳膊對她道:“春雨,若她不提我父親和王爺,我尚且能忍,一旦提到,我就算是豁出去命,也不會讓心中牽掛白白受辱。”

“原來如此”春雨沒有親人,自然沒有牽掛之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既然已經請完安了,夫人為何不出宮呢?”

“唉,還不是要等那王等我家王爺嘛?”她向後一靠,隨意的坐在了假山山腳下的平石上。

“春雨姑娘,春雨姑娘!”

一個年輕的小太監匆匆忙忙趕了過來,頭上急得都是汗。

二人一瞧,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紛紛投去疑惑的目光:“怎麼了?”

小太監活潑伶俐,站定了擦擦汗水,笑道:“夫人好,您剛才走的急,將披風落在皇後娘娘宮中了,我這沒得允許不能私自動人東西的。還請春雨姑娘和我回去取一下兒?”

天頭又不冷,如此說來,取回自己的東西就可以打道回府了?來去自如,正和她意。

宋依韻急忙對春雨擺擺手,道:“快去吧,那件兒披風我可喜歡了,你快去取回來,別弄丟了!”

春雨點頭如搗蒜,和那小太監一道走了回去。

宋依韻自己一個人百無聊賴,又不知道蕭璟玉何事才能來尋她,明明說好上早朝之後一道回去,這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見影子。

她起了身,略微煩躁的隨手折了個柳枝,撥弄著水中的錦鯉,任由一尾尾的火紅繞著青綠色嬉戲玩耍。

她蹲下身去,托腮唉聲歎氣的道:“唉,一個兩個都不回來讓我怎麼”

話音未落,宋依韻驟然感到背後一陣推力,將自己猛然之間向水中一推!

以她的姿勢,很難在短時間內保持平衡,故而,她毫無懸念的被推下了水。

噗通一聲,激起了一片片的水花。

宋依韻在現代時還給自己報過遊泳課,怎麼說也是會水的人。誰知道這次著了什麼道,竟然撲騰都撲騰不出個所以然來。

渾渾噩噩之間,已經嗆了好幾口水,她鼻腔中酸澀之意上湧,痛苦至極。

“咳!救我!”

太子剛剛給皇後請安回來,正巧路過此地,和宋樂歆手下之人正在探討什麼,哪成想沒說幾句就發覺不遠處的湖中水花飛濺。

手下好心提醒他道:“太子殿下,好像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