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不好嗎？”孟尋安怒氣衝衝的說：“看你在底層苦苦掙紮，我好心拉你一把，我連出去自立門戶都想著第一個要帶走的人是你，可你呢？你幹了些什麼？”
白未晞沒說話，心情卻在緊繃到極致後奇異的放鬆下來，最壞的結果無異於孟尋安惱羞成怒封殺她，過去所做的努力全部作廢，她不是不能接受。
既然最壞的結果她都能接受，在無力阻止已經發生的事的前提下，她現在隻能平靜麵對。
“你對得起我嗎？”孟尋安冷冷的說：“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個女人野心這麼大，這件事你早就策劃好了吧？說說，除了杜悅你還籠絡了誰？”
白未晞沉默了一會兒，說：“還有幾個在淩風傳媒不上不下的工作人員，是一些編劇和化妝師，燈光師剪輯師，以及一個導演。”
孟尋安愣了一下，皺眉道：“還有呢？”
白未晞太陽穴突突直跳：“沒有了。”
孟尋安眯起眼睛：“你還想騙我？”
“我沒騙你。”白未晞認真的說：“我原本的計劃是等你從淩風傳媒分流出來，公司勢必會亂套，我早前在公司散布了消息，公司內部已經有很多人做好離開的打算，隻要我和蘇常矜的團隊向他們拋出橄欖枝，以蘇常矜的名氣，多多少少會有一部分人跟著走。”
“這麼說來公司內部關於我要出走的消息是你散出去的？”
“嗯。”白未晞承認得很痛快：“其實我不說大家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孟尋安咬牙：“就憑著這點東西，你想出去單幹？你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白未晞抬頭和孟尋安直視，車裏的光線不太明朗，她眼睛卻亮得驚人：“我跟幾個合作商談好了，等我從淩風傳媒出來他們依然會選擇跟我合作，雖然都是小合作商，但這足以養活我的團隊幾個月，幾個月內會發生什麼，誰又知道呢。”
孟尋安被她臉上的篤定弄得一愣：“你……”
白未晞很快就移開了視線，她低聲說：“孟先生，對不起。”
孟尋安心裏說不出是難受多一點還是憤怒多一點，為了抑製想掐死白未晞的衝動，他收回視線，好一會兒又想到什麼似的，問：“你說你是我的粉絲，這也是騙我的？”
白未晞這回沉默了足足五六分鍾才小聲“嗯”了一句，回答得毫無底氣。
本來以為孟尋安即使不揍她也會狂罵她一頓，但是出乎意料的，後半程路上孟尋安都沒再說話。
半個小時後車停了下來，白未晞扭頭一看窗外，發現已經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區外麵。
“下車！”孟尋安語氣依然不太好。
白未晞連忙下了車，孟尋安也跟了下來，他雙手揣兜上上下下打量著白未晞，那眼神像在看一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生物，探究又充滿戒備。
白未晞被看得冷汗都出來了。
在孟尋安紅外線一樣的視線掃描裏度過了十多分鍾，白未晞被凍得手腳發僵，孟尋安總算大發慈悲說：“你回去吧。”
白未晞心頭猛地一鬆，轉身就要走。
“等等。”孟尋安又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