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蕭……”
“白小姐。”身後人打斷她的話，白未晞扭頭一看，是千凝。
千凝給她使了個眼色，白未晞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跟著她離開。
兩人走出靈堂，千凝一身黑衣，顯然是以主人家的身份在這裏幫忙料理後事，白未晞即使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但心裏還是一陣不舒服。
“庭蕭兩天兩夜沒合眼，這個時候你就別讓他煩心了。”千凝皺著眉頭說：“你先回去，稍後我會給你發訃告，你再以客人的身份來參加葬禮。”
白未晞：“……憑什麼？”
明明她才是晏庭蕭的女朋友，千凝憑什麼用這種姿態讓她以客人的身份來參加葬禮？
“現在是爭風吃醋的時候嗎？”千凝皺眉：“別給庭蕭丟人了，要是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壞就聽我一回，看看你穿的都是什麼東西，你想穿成這樣來參加葬禮？”
白未晞低頭一看，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長裙，D市有點涼，她又加了一件薄外套，好死不死是淡紅色的，她聽到消息就匆匆忙忙趕回來，壓根就沒來得及換衣服。
此時進出靈堂的人要麼一身黑要麼一身白，她這一身確實格外紮眼。
“我……”
“而且庭蕭現在也不想看見你，你就別招他煩了。”
白未晞：“……”
“我言盡於此，你愛聽不聽。”
千凝說著就要走，白未晞連忙拉住她：“等等，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晏太太怎麼會突然……”
“突然？”千凝冷笑：“外界不是傳言你跟晏太太關係很好嗎？為什麼她病了這麼久你都不知道？”
白未晞愕然：“病了……很久？”
“一年多了。”千凝眼神嘲諷：“看來傳言終究是傳言，你跟晏太太的關係壓根就沒那麼好。”
“……”
千凝很快就走了，白未晞在原地怔愣了半晌，叫住一個路過的傭人問：“霽華呢？”
白未晞在晏家廂房見到了莫霽華，莫霽華哭得眼睛都腫了，傭人正在哄她吃東西，她吃不下，正抽抽噎噎的擦眼淚。
見了白未晞，莫霽華立刻撲到她懷裏哭開了：“姐姐，晏太太沒了。”
白未晞心裏一陣酸楚：“我知道。”
說著她把她抱到椅子上，蹲下身問她：“你先別哭，姐姐有事要問你。”
莫霽華擦掉眼淚：“你說。”
“晏太太的病是不是很久了？”
“嗯，我之前跟你說過她病了。”
白未晞：“……”
去年在清風小築，莫霽華確實跟她說過晏太太病了，不過那會兒晏太太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不錯，白未晞以為隻是感冒這些小毛病，就沒放在心上，誰知道……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病的？”
“大概一個月前。”
“……”
這麼說來晏庭蕭從一個月前就頻頻往清風小築跑，是因為早就知道晏太太的病？
那他為什麼不告訴她？
白未晞又想起晏庭蕭跟她說過的話，晏太太催婚催得厲害，想必她是希望在離開這個世界前能看著晏庭蕭結婚的，晏庭蕭很清楚白未晞現在不想結婚，所以咬牙把壓力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