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突然就煩得不行。
不是對這件事本身,而是遷怒到整個世界。
這個世界對於漂亮女人的惡意總是格外大,她入圈以來明明已經很遵守本分了,但前前後後被扣上的帽子和黑鍋不計其數,其中百分之八十都來自性。
這種感覺就像她上高中那會兒見過的一件事,那時候學校有個校花,為人略高冷,白未晞不止一次從男生女生們嘴裏聽到她的“小道消息”,今天她和某某交往,明明她和某某開房,後天她又從一個大腹便便的糟老頭豪車上下來……說得頭頭是道。
後來白未晞一次偶然的機會和這位校花有了近距離接觸,才知道這人壓根就不是高冷,也不是水性楊花,而是糟糕的原生家庭讓她有很嚴重的社交恐懼症,高冷隻是她的保護色,別說亂搞,她連和陌生人說話都結巴。
就因為長得漂亮又不善言辭,她就得承受來自周圍人嫉妒生出的惡意。
煩歸煩,白未晞知道生氣解決不了事情,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換了身衣服,然後去找林導要說法。
林導似乎早就猜到她會來,她敲門進去時陸遙川也在。
陸遙川一見白未晞就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和她對視。
白未晞知道以陸遙川的腦子,這件事不可能是他想出來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林導護外甥心切,把她拉出去做擋箭牌。
“林導,這事兒你做得不厚道啊。”白未晞開門見山,把自己的情緒和不滿擺到台麵上來說:“你這個寶貝外甥我可一根毫毛都沒動,你讓我背這麼大的黑鍋,這對我來說公平嗎?”
林導也知道自己理虧,他把白未晞請到沙發上坐下,和顏悅色的說:“我知道,本來想跟你商量一下的,但是你在休息,我知道你最近很累,所以就擅自先做主了。”
白未晞冷笑。
林導沒跟她商量就用這種方式來粉飾太平,不是怕她累,而是他很清楚跟她商量的後果是被拒絕,所以他幹脆來個先斬後奏,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至於過後該怎麼麵對她的問責,那是後話了。
“其實我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遙川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吧?”林導平時總是冷冰冰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討好的笑:“性向這個問題我們沒法逆轉,他又不爭氣,我這個姨夫也不能看著不管……哎,要是被媒體爆出去,那他和薑釋的前程都得毀了。”
“薑釋?”白未晞一愣。
這個薑釋她知道,是最近嶄露頭角的某男團小鮮肉之一,聽說是打算力捧的新人,長著一張標準的奶油小生臉,沒想到陸遙川居然和他混在一起。
“是啊,你說遙川也是個沒腦子的,他要是和圈外人在一起,我大可以一腳把他踹出圈外眼不見心不煩,可他偏偏和一個圈內的人在一起,薑釋是童星選秀出身的,在基層摸爬滾打了快十年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這件事要是曝光了,遙川可以回家繼承家業,可薑釋就得被完全封殺,白小姐,我知道你心善,你也不想看著這種事發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