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蠻又搖頭:“我心甘情願,跟你沒有關係。”
如果她不是甘願的,那她根本就不會上那艘郵輪。
“後續的事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你先在這裏住一段時間,等事情解決了再回去。”
“好。”
白未晞安撫完程小蠻,又去看江鶴亭。
江鶴亭傷得很嚴重,到現在都沒醒,晏庭蕭的私人醫生正守著他,診斷報告上顯示他內髒不同程度受傷,肋骨骨折,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必須要臥床休養一段時間。
江鶴亭還活著這件事多少給了白未晞一點安慰,至少她這次的冒險沒有白費,藺寒宵和江鶴亭,她總算帶回了一個。
視察完傷號,白未晞回到主臥,在床上坐下。
她已經很久沒回莊園了,現在恍然回來,覺得這裏的一切陌生又熟悉,而且她腦子亂糟糟的,總覺得有很多的事要處理,又想不起來是哪些事。
她正坐在那裏低頭沉思,想從一團亂麻似的腦子裏理出一條思路,晏庭蕭突然一言不發的走到她麵前,直直對著她跪下。
白未晞一愣,下意識的問:“你幹嘛?”
晏庭蕭臉上全是愧色:“對不起。”
白未晞:“……”
被他這麼一提醒,她總算想起一些事了,比如去郵輪的前一夜,她是從酒店接回晏庭蕭的,當時和他一起在酒店,渾身光溜溜的人是嶽黎。
想到這裏,白未晞本來就悶悶的心髒上又添了一層堵,她盯著晏庭蕭看了一會兒,突然毫無征兆的踹了他一腳。
這一腳踹在晏庭蕭肩頭上,他身形一歪,又立刻跪直,一臉的憑君發落毫無怨言。
白未晞冷靜的問:“嶽黎呢?”
“趕出去了。”
“趕?”
“……”晏庭蕭頓了頓,說:“我把她打發出去了。”
“說的好聽是打發,其實是藏起來了吧?”白未晞冷笑:“你可真是情深義重,都發生這種事了還舍不得把人送走。”
晏庭蕭低著頭說:“不是,我不是舍不得把她送走,我隻是覺得你不會輕易放過她,所以把她留下來,看看你想怎麼出氣。”
白未晞眯起眼睛:“所以說你這是在甩鍋?發生這種事你沒有責任嗎?”
晏庭蕭不說話了。
“我要是想弄死她,你必須死在她前頭。”白未晞冷冷的說。
晏庭蕭下巴都快貼到胸口了,不敢反駁。
白未晞腦子這麼一轉,就像給生鏽的機器加了潤滑油一樣,腦子慢慢轉動起來,很多事都開始條理清晰,同時她又開始頭疼,半晌才說:“莊園不幹淨了,得先清理一下,你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我要開個會。”
五分鍾後,白未晞換了身衣服,下樓開會。
莊園裏幾十個傭人,上到管家晏叔,下到園丁幫傭,全都規規矩矩的站在大廳裏等著開會。
很多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自己正在幹活就被叫過來,因此都是一臉茫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