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 breeze是杭城當地一家比較出名的酒廳,這裏裝橫結合了法國文藝複興時期的浪漫情懷,一進去便有如身處17世紀,台上曼妙的舞女,頗有些迷離的藍調,放縱狂歡的客人,構成了這獨一無二的特色。
來這裏的客人消費水平也不會差,畢竟門檻擺在這裏,簡而言之,非富即貴。
宋詞換好工作服,對著休息室旁邊的鏡子照了照,額角抹了些遮瑕,看不出來疤痕。
“你爸又打你了?”
莫醒叼著煙斜睨著她,眉毛擰在了一塊。
宋詞答非所問:“抽煙,小心老何看到扣你工資。”
“他敢,沒了我,night breeze不出三天就得垮。”
莫醒本人和他文鄒鄒的名字大相徑庭,也許是因為過早進入社會,整個人顯得就老油條,圓滑又不正經。
“還沒開始上班呢,就喝這麼多酒?”
莫醒嘿嘿笑了兩聲:“不多不多。”
“不過你真的該聽我的建議,搬出來住吧,這樣下去,你這張臉遲早得被他毀了,我心疼。”
“搬出來我住哪啊?”
“我不嫌棄你,跟著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不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宋詞倚在牆邊,走廊盡頭是電梯,隻見電梯門緩緩打開,幾個人簇擁著一名身材高大、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出來,氣場十足,雖然隔得有點距離,卻還是很輕易地被震撼到。
莫醒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群人轉身進了末尾的一個包間,“看來有貴客呀。”
“今天誰看三樓?”
“不知道,應該是小貝吧。”
宋詞“哦”了一聲,垂著臉若有所思。
看起來這群所謂“上流社會”的娛樂與常人並無不同,宋詞提著冰桶推開門,大片的聲色犬馬映入眼簾,女人白花花的胸脯和男人不安分的手,五音不全的歌聲以及衝鼻的煙味,她被嗆得咳嗽了幾下。
她一邊添著冰塊,一邊用餘光打量,在一堆的男士皮鞋裏尋找卻一無所獲。
男人站在角落的窗前,一隻手打著電話,一隻手插著口袋,直挺的西服被包間內昏暗的燈光勾勒的優雅迷人。
工作都已經做完,她磨蹭著,直到餘光瞥見男人的腳步逐漸走近。
“宋詞?”
她有點訝異,不是裝的,而是奇怪他居然會記住自己的名字。
許庭川居高臨下地看了她幾眼,內裏環境嘈雜,示意她到外麵說。
“許叔叔好。”
“嗯,”他點點頭,眼神隨意,儼然一副長者的口吻,“勤工儉學?”
宋詞看著他從西褲口袋裏掏出香煙和火機,利落地點上,勻稱而指結分明的手指夾著煙到薄唇處抿了幾口,一陣迷離的煙霧。
“要是許願她有你一半的刻苦就好了。”
“許家家大業大,幹嘛要為了這點錢受罪?”
許庭川嗤笑了一聲,眼神打量著她,臉的輪廓很流暢,皮膚也有符合年齡的白皙稚嫩,唯獨那雙眼睛,深沉如同汪洋大海。
“居安也要思危,可不能隻顧當下。”
宋詞乖巧地點頭:“許叔叔說的是。”
一場莫名其妙的談話以莫名其妙的方式開始,又以莫名其妙的方式結束,她看著他按在旁邊垃圾桶上的煙頭,還在往外徐徐冒著白煙。
“什麼人啊,你認識?”
莫醒慢悠悠地踱步過來,朝她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