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你在哪?”
宋詞瞪了眼八卦湊過來的莫醒,清了清嗓子小聲道,“外麵吃宵夜。”
男人聽她有些做賊心虛的聲音,擰著眉“哦”了一聲。
宵夜攤是露天的,到了這個點來的食客也多,紛紛擾擾環境嘈雜。
莫醒挑著眉打量她,正要調侃上幾句,餘光瞥到來的一夥人。
自從餘佳那事兒過去,按照他的性格老早想著找人收拾這夥混混,隻是不知怎麼的,這夥人像是聽到風聲,到外頭避了一陣。
所謂冤家路窄,這回碰上麵,莫醒登時扔了筷子要上前挑事兒。
許庭川正欲開口,聽到那頭傳來焦急的一聲—“你幹嘛去?!”
“怎麼了?”
莫醒是個耐不住的暴脾氣,就算知道會吃虧,還是想要發泄一番。她病急亂投醫,忙問:“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最好是帶幾個人?”
掛掉電話,前麵幾人又開始推搡著,宋詞暗罵了一聲,火急火燎地拽了莫醒。
“你有沒有點眼力見兒?你打得過人家這麼多人嗎?”
莫醒淬了一口:“這群狗雜種,平時都不知道躲哪裏去了,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不揍不解我心頭恨。”
那花臂大漢像是被他這不要命的架勢嚇到了,忙說:“兄弟,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我們當初也就是逗你們玩玩,都是道上混的,幹嘛這麼記仇?”
“是,你爹我就是這麼記仇,除非你下跪給老子磕頭認錯,不然你吃不了兜著走。”
“誒我說你這人咋這麼不開竅?非要跟我玩命是不是?不是你不懂有句話叫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宋詞看了眼時間,突然很感謝這人的話多,要真一言不合打起來,莫醒怕是又要丟掉半條命。
可她到底忽略了莫醒的暴脾氣,又或者說,她低估了餘佳在他心裏的地位。
啤酒瓶準確無誤砸在那人腦袋上,頓時鮮血淋漓,大約是喝了些酒,莫醒下手不是一般的重。
“大哥!你怎麼樣了?”
“還他媽看著?上去揍他丫的!”
“二哥,我看要不先打救護車吧?我看大哥這血嘩嘩流的...”
地上幾人七嘴八舌,猶猶豫豫的期間等來的不是救護車,而是輛黑色超跑。
引擎轟鳴作響,宋詞下意識看去,是個寸頭青年,帶著頂黑色鴨舌帽。
臉上幾道說不明來由的疤痕,清瘦個子,眼神卻不一般的邪氣。
小傑悠哉悠哉環視了一圈,落在當前亭亭立著的女孩身上,“發生什麼事了?”
“...”宋詞不明所以,但還是指了指地上躺著不省人事的混混。
隻見青年小聲嘀咕了一句,走上前踢了幾腳,淡定道:“沒死,送醫院吧。”
“你說的那麼簡單?我們大哥被打成這樣,你賠我們醫藥費精神損失費!”
他蹲了下來,看著那人的臉認真道:“那要不然這樣,他反正都半死不活了,幹脆讓我發泄發泄打死得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你問問他同不同意。”
“...你!”那人剛想說話,旁邊一人又湊過來悄聲道:“哥,這人好像是蕭傑。”
“什麼蕭...蕭傑?!”驚恐地望了麵前人幾眼。
“看樣子還是有人記得我,幾年牢飯沒白吃。”那青年滿意地笑了笑。
“那人誰啊?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宋詞看了他一眼,遞給他幾張紙巾,“我也不知道,估計是許庭川的人。”
“哦,這麼牛,橫跨黑白兩道?”
兩人抱著手臂觀望,不出一會兒,幾個人抬著不知死活的混混頭子一溜煙跑得沒影,那青年摘了帽子,隨手接了個電話。
正看著,又馳來一輛轎車,青年連忙跑上前,靠在半掩的車窗前不知說了些什麼,過了幾分鍾,引擎才哄哄作響,黑色超跑閃電般消失在了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