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醒像是知道她心裏所想,又道:“要是賭輸了,就當時間旅行者,下回可別再來到這個世上了。”
“那去哪?”
“外太空吧,一輩子漂浮來漂浮去,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
宋詞輕笑:“你做夢。”
......
杭城下了場磅礴大雨。
路遇皆是泥濘,宋詞撐著傘行至車前,拉開車門一股腦鑽了進去。
“沒淋濕吧?”
宋詞搖頭,青蔥手指拍著衣裳的褶皺。又將濕了半截的頭發挽至腦後,顯現出巴掌小臉愈是清麗。
許明不免多看了幾眼。
得了空檔,掏出手機無聊地刷著新聞。一條“許庭川與蘇家千金共度良宵”的新聞躍入眼簾。
點進去是幾張模糊不清的相片。
一男一女立在希爾頓酒店門口,女人似是不經意轉了臉,恰巧正對了鏡頭,隱約見唇畔溫婉的笑意。
至於男人,隻有一道頎長的背影,依舊不檔那股身居高位的威勢。
兩指滑著手機屏幕,粗略看了眼評論,嘲弄道:“這個熱搜上的是不是有點水分?在柏林還有人偷拍呢。”
許明不置可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蘇家這回,都要把許總名聲搞臭了。”
“誰讓你們許總是個香餑餑。”
見她並未露出任何不快,調侃道:“現在香餑餑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你就不吃醋?”
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屏幕,她莞爾:“我也想吃醋,就是沒這個名分。”
許庭川出差這麼些天,極少聯絡她,偶爾也隻是幾句平常的囑咐。
在這一場你來我往的遊戲裏,宋詞逐漸從主動化為被動,他不聯係,自己也就耐著性子,不去黏他。
“蘇家一直都把許總當作目標金龜婿呢,殺出你這麼個攔路虎,估計手段不會停。”
“我知道。”
對此,宋詞了然於胸,略微勾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王炸在手,蝦兵蟹將不足為懼。”
許明側眸看她,潔淨的肌膚毫無瑕疵,慕然醞出些清純氣質。
即使知道她不如表麵看上去那般無辜。
18歲的女孩,也有屬於她自己的狡猾。
......
未及病房門口,寂靜卻使人心慌。
宋詞左眼皮一直跳,緩和了神色推門而入。
“奶奶——”
話音未落卻止住。
病床上老人依舊,吸引她的是床邊立著的另一道陌生的身影。
風姿挺括的黑色風衣,兩手背在身後,猶見小拇指上的翡翠綠環戒,幽幽泛著冷光。
待他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微揚的狹長雙眸。
“顧總怎麼來了?”
顧遲均唇畔笑意孑然,眼神向右手角落邊示意。
正疑惑,順了他視線看去才發現,角落裏還立著道綽約的身姿。
簡約的條紋連衣裙,遮不住那人曲線姣好。胸前飾以銀色吊墜,戴了頂卡其色鴨舌帽。
帽簷下,是一張不安地無所適從的臉。
宋詞呼吸一滯。